我們早餐和晚餐都隻吃兩個饅頭,午餐卻出乎意料的好。

    大塔下麵是一片空地,有兩個雜工在那兒發午餐,都是大鐵盤盛的,裏麵有冒尖的飯,估計少說七八兩的量兒,上麵還被澆了肉汁,特別的香。

    我領了午餐後就四下打量著。放眼一看全是犯人,要是懶一點的,就坐在地上捧個鐵盤吃,要是不懶得,就蹲著吃。

    我就這麽沿著人堆往裏走,想找到鐵驢。或許是我一邊走一邊認人的緣故,讓有些犯人誤會了。

    很多人不客氣的跟我說,“走開走開!旁邊有人了。”

    其實他們就是不想讓陌生人挨在身邊罷了,我也沒跟這些人鬥氣,等快走出人堆時,我看到鐵驢躲在一個旮旯,正悶頭吃飯呢。

    短短一上午沒見,鐵驢有些變化。他獄服變髒了,上麵全是油汙,甚至能看出來,這身衣服曾出汗濕透過,有些地方還有幹枯的鹽花呢。

    我歎了口氣,心說驢哥咋這麽慘呢?上回去霞光鎮就是,喬裝成磨剪子的,結果那一上午給他累的,這次混到監獄裏,咋又幹起這麽累的重活來了?

    我一下理解鐵驢吃飯狼吞虎咽的勁了,我又趕緊湊到他旁邊。鐵驢看我一眼,就算打招呼了,而我餓歸餓,還沒到他這種程度。

    我慢慢吃,還把今天上午的兩件事都說了,一是關於大腦袋的,二是關於斷指獄警的。

    我發現自己說完時,鐵驢沒太大反應,我知道得給他一點時間緩一緩,至少讓他把飯吃完。我也就沒催著。

    鐵驢吃的比我快多了,等把一鐵盤的飯消幹淨後,他打著飽嗝,腦筋也終於靈活了。

    這樣一邊摳牙一邊仔細想了想之後,鐵驢悄聲跟我念叨,“徒弟,咱倆剛來監獄,我的意思,本著不惹事但也不怕事的原則,如果大腦袋再找茬,咱們就好好教訓他,不然就算了吧。”

    我沉默一小會兒,又讚同的點點頭。鐵驢繼續說對第二件事的看法,我發現我倆觀點一致,鐵驢對斷指獄警也采取拖的態度。

    說心裏話,我對斷指獄警的興趣很大,想借機跟他多聊聊這個人,但鐵驢話題一轉,突然問我,“咱們入獄被判了多少年?”

    我冷不丁挺納悶,因為這問題根本不能算是問題,鐵驢怎能不知道呢?但我還是回了一句,“十五年!”

    鐵驢幹笑了笑,又一邊伸手比劃,一邊低聲強調,“十五年啊!徒弟,你想沒想過,咱們做完這次任務後,怎麽減刑出去呢?不然咱倆也不可能為了一個任務,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待上十五年吧?”

    我不知道算不算巧合,鐵驢這話剛說完,遠處有個犯人仰頭大聲罵了一句,說有個破鳥拉下一泡屎來,正好落在他餐盤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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