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也搞懂薑紹炎的意思了,他想賭一把,我們憋氣這兩三分鍾,鬼臉蟲因找不到我們,會放棄這次追擊。

    我不知道這種賭法的成功率有多高,卻也願意試一試。

    我們四個在水下圍成個圈,鐵驢拽著我,薑紹炎拽著特警。薑紹炎跟鐵驢心態好,全低個頭,閉目熬著,我和特警都抬個腦袋,往水麵上看著。

    其實我也想不看,因為在水中看東西,眼睛脹脹的不說,隔著水,看的也很模糊,但我心裏就有這個坎,有點強迫症的意思了。

    不得不說,鬼臉蟲很聰明,它們追過來後,竟知道我們在哪潛水的,還呼啦一下全衝到我們頭頂上方這塊區域上了。

    它們不再隱形,一小群一小群的聚在一起,爭先閃著身上的銀光。這光雖然沒有攻擊性,卻映入水中。

    我被這麽一刺激,心跳不住加快。在水中憋氣,最忌諱就是心亂,而且這麽一來,耗氧量也變大了。

    我很難受,而且這股難受勁也反應在手上了。鐵驢拽我的手,一定感覺到這種異常了,他慢慢睜開眼睛,別看不能說話,卻加重手上力道,使勁捏了捏我。

    我心裏明白,他讓我再抗一抗,會出現轉機的。

    我沒受過水下憋氣的訓練,這時想到一個笨法子,我盡量讓自己有種昏睡感,也就是睡覺時才有的一種狀態。

    我發現這招很有效,一下子心靜了不少,也沒之前那麽難受了。我索性學起鐵驢來,不再往上看,這樣不被鬼臉蟲的銀光刺激,我圖個眼不見心不煩。

    但特警就不行了,他沒被薑紹炎引導,也一直抬頭看著,心態得比我剛才還要亂,還突然犯了一個錯誤。

    也不知道他看到啥了,他哇的一聲吐了一口。一股氣泡迅速往河麵升去。

    其實我們現在是缺氧,但特警少了這一口氣,還不至於讓他扛不住,這絕對是心理上的一種崩潰。特警扭動著身子,想擺脫薑紹炎,浮到水麵上去。薑紹炎拽著手不讓他走。這倆人一鬧,也波及到我和鐵驢了。

    我們四個算是一個整體,我很清楚,這時他浮上去的會是什麽後果。

    鐵驢一邊抱石頭,一邊拽著我,騰不出多餘的手了,而我不得已,對著特警拽一把。

    特警幾乎快瘋了,隔了這麽一會兒,他哇哇吐了好幾次氣泡,這次絕對是真缺氧了,我的援手不僅沒幫到他,他還反過來使勁又撓又抓的。

    我手背挨了一下,感覺有股鑽心的疼。我估計手背上肯定少了一塊肉,但我還不想放棄他。

    我換個套路,拽著他衣服領子。其實我再怎麽做,充當的也都是協助的角色,能不能控製住特警,還得看薑紹炎。

    薑紹炎跟我這麽忙三火四的態度完全相反,在特警吐完好幾次氣泡後,他把更多精力都放在河麵上。

    他也抬頭往上看了。

    這一股股的氣泡,也把那些鬼臉蟲刺激到了,它們不會遊泳,卻把高度下壓,幾乎成了貼著河麵亂飛。另外這麽一襯托之下,銀光大盛,讓我覺得我們頭上方跟掛了好幾盞燈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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