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是半年多，撒開的網又收回來——到全國各地學習、協作及采購器材的人陸陸續續都回來了。裝滿核試驗測試用的新設備和新器材的大大小小包裝箱從全國各地運來，堆積在馬蹄樓的凹形院內。經過檢查登記和重新封裝，在包裝箱上標明BA乙07-13、BA丁02-12之類的字跡，又裝上汽車送到通縣車站貨場，然後發往西北大漠的核試驗基地——馬蘭。
牟大成正在組織他的大組的成員進行設備和器材的清點包裝，其它大組的一些人趕來協助包裝及搬搬運運。
“老夏，現在開始包裝鋼板房子，裝箱單填好了沒有？”牟大成看看夏臨渝正在給組合式鋼板房子每一塊板件標號，又補充問道：“要不要把四個鋼板房分一下房一、房二、房三和房四，然後標上房一左一、房二右一之類的編號，就像商店擋窗戶的板子標有東一、二、三、西一、二、三那樣？”
夏臨渝站起來抻抻腰，回答：
“啊，不用編得那麽細！因為設計時已經考慮到安裝時會亂串，各塊板件都可以互換的，不像認腳的鞋，左腳不能穿到右腳上。當然嘍，有窗口的那塊裝在前麵，門裝在後麵，到時候不會前後不分，眼睛裝到後腦勺上去吧？”
“哎，我說老夏，那可沒準兒喲！老牟沒準兒把門安到前麵去呢！”高嶺插話逗趣兒道，“喂，老牟，你不是肛門長在肚子上吧？”
“哈哈哈……”大家一陣哄笑。
牟大成憋了半天也找不出個報複的詞句來，順口回道：
“哎，老高，你怎麽知道我肛門長在肚子上？莫非你眼睛長在後腦勺上看人看反啦？還是我拉屎放屁你瞅著嗅著來？”
“哈哈哈……”又一陣哄笑。
“喂，老高，回答呀！”徐海昌直起腰來催促，似乎唯恐不熱鬧。
“對！老高回答呀！”幾個小夥子助威。
“同誌們，饒了他吧！來呀，大家把這些箱子摞起來！”牟大成這一聲喊才算給高嶺解了圍。他首先蹲在一個兩米長、約有一百公斤的大包裝箱的一頭，手伸到包裝箱底邊處。“喂，老邢，老吳，你們抬那頭！來，一，二，三！”
三個人將一隻大包裝箱抬起，放到器材垛一角。其它人也抬著裝好的包裝箱過來，一個一個地摞上去。這些箱子整齊地堆成一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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