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正在書房裏,查看這幾天斥候測繪的前套和後套的地圖。考慮如何進一步開發。這時候,張疙瘩進來稟報,說張道浚來求見老爺。

    楊凡愣了一下,他和張道浚雖然都在錦衣衛有官職,但是真心沒有什麽交集。

    張道浚和駱養性走的近,而楊凡和駱養性有點麵和心不和。駱養性跟楊凡總是陰陽怪氣的。所以,楊凡和張道浚也沒什麽來往。

    這次他負責保護欽差團兒來宣旨,楊凡也就是例行的客套一下罷了。

    雖然楊凡和他爺爺張五典,他母親霍氏、妹妹張鳳儀算是有些私交。但是,官場上一碼是一碼,他和張道浚並不算很熟,點頭之交而已。

    張道浚在錦衣衛是管衛所的。錦衣衛有十六個衛所,他分管一部分。但從事特務工作的是北鎮撫司,管內部紀律的是南鎮撫司。都和他沒什麽關係。

    所以,和軍事、情報等事務不沾邊。和這場戰爭也沒有關係。

    楊凡一時間不知道他找自己做什麽。有些摸不到頭腦。

    但楊凡還是讓張疙瘩請他進來。

    “定遠伯,你這裏可是比歸化城舒服多了,地方寬敞不說,風景也是極好的。哈哈。”張道浚大笑著走進門來。

    楊凡書房在三層,落地窗正好可以越過車站看到對麵的大黑河。視野非常廣闊。河北的草原綠意盎然,一覽無餘。

    遠處的歸化城金碧輝煌的城樓和背後的大青山,構成了一副優美的畫卷。

    張疙瘩和房間裏的幾個隨員,看到老爺有事要談,都退了出去,順便關上了房門。

    楊凡笑道:“歸化城裏太小,也沒有修建衙門的地方。索性就搬到車站這裏來了。張兄來找我,不會是來參觀我這個都司衙門的吧。”

    張道浚笑道:“我收到小青的來信,說定遠伯撥給了我張家五百匹上好的戰馬,道浚先謝過定遠伯了。”

    楊凡不以為意的擺擺手,說道:“張公和令堂千裏押運糧草,一路辛苦。我撥些戰馬隻是些許小事,不足掛齒。”

    楊凡招呼他坐下,然後從櫃子裏找出茶葉,給他泡一杯龍井茶。

    張道浚聞了一下,驚訝道:“不想這塞北之地,居然能喝到雨前龍井,真是不容易。”

    楊凡笑笑,不說話,等著他道明來意。

    張道浚絕不會沒事來他這裏閑聊。楊凡和駱養性不對付,張道浚還要在錦衣衛混生活,沒必要跑來結交上司的對頭,給自己找麻煩。

    張道浚放下茶杯說道:“定遠伯可知,朝中有奸臣啊,有人在陛下哪裏說了你的壞話。”

    楊凡聞言,坐直了身子說道:“居然有這事兒,不知道是誰說了我的壞話,又說的是什麽壞話。”

    “定遠伯不會不知道,你得罪了什麽人吧。這次要不是你忽然大發神威,居然打敗了六倍於己的衛拉特人。讓一切陰謀都如滾湯潑雪,消於無形。恐怕這一次,就會被奸臣所算了。”

    楊凡苦笑道:“在朝堂裏混,不得罪人是不可能的。不過,內閣裏那幾個,倒也不足為懼。”

    張道浚笑道:“當年的熊廷弼也是這麽認為的。”

    楊凡瞳孔一縮,心裏警鈴大作,原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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