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急著要弄錢,對毛文龍的皮島四國貿易非常眼紅。

    但動這個,他想想就不寒而栗。

    雖然他膽子夠大,但幹這事,至少他是不敢的。

    不過袁崇煥倒也對他有了三分佩服,敢提出這一條就了不起。

    “他還說什麽了。”

    “廢科舉”

    “什麽!他要幹什麽!”袁崇煥差點沒跳起來,世上居然有這麽瘋狂的人。他知道他在說什麽嗎。

    “他說科舉牢籠人才,毀人心智,最重要的是儒家講的仁。其實是一種私德。而今天大明的種種問題,在於整個社會缺乏公德。他說沒有私心,哪裏需要搞什麽仁義。儒學從根本的出發點上就有問題。講的都是私人之間恩義。誰給好處為誰賣命。導致我大明百姓隻知有家族,不知有民族。從皇帝到地主都是為自己的一家一姓考慮。人人隻管自己不管別人,個人利益侵害公共利益。社會環境隻能越來越壞。”

    “停了科舉,官員從哪裏來。朝廷還怎麽治理百姓。”袁崇煥憤怒的說道。

    張溥苦笑著說道:“還有更加驚世駭俗的言論。他居然說官員靠選舉產生,隻要成年男女,心智正常的人。都有資格投票。一人一票,逐級選出官員。任期為四五年,到期改選。官員對選民負責。”

    袁崇煥已經被震驚的傻了。他怎麽敢說出這些狂悖的言論。不怕泄露出去,他成為千夫所指嗎。

    良久,他苦笑著說道:“誰都知道東林和他不對付,他跟你說這些,壓根就不怕你說出去。因為沒有人相信他會跟你說這些話。陛下也不會信,隻會認為你在汙蔑陷害他。”

    張溥搖頭道:“也不知道怎麽的。他和我說了這些後。我明知道這些話荒誕不經,但是腦袋裏總是忍不住去想這些話。反而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真是奇哉怪也。想的腦子都亂了。我準備回去閉門讀書一段時間,好好清淨一下。”

    袁崇煥道:“我不知道他說的這些對不對。但是我知道,大明已經病入膏肓。如果下猛藥,可能直接就完蛋了。治大國如烹小鮮,還是要老成謀國,不能衝動。”

    張溥道:“我告辭時,他說了一句話。“覆舟水是蒼生淚,不到橫流君不知。”你們等得,這天下的百姓等不得了。你們還有不到二十年的時間。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說完之後,張溥情緒低落的搖搖頭,可見這次會麵對他的影響有多大。

    袁崇煥低聲吟誦著這兩句詩,心裏也忍不住喝彩。

    說的好,好一句“覆舟水是蒼生淚”。

    “我準備回去後,就閉門謝客,潛心研究大明到底是怎麽了,問題到底出在那裏。”

    袁崇煥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默默的看著這個有些頹廢的老朋友。

    心裏感歎,真是一見楊凡誤終生。至少也是傻三年。這些妖言真是可怕,這還是那個狂生張天如嗎。

    覺華島碼頭,看著張天如的船遠去,消失在視野裏。袁崇煥心情莫名的沉重。

    但是很快他就調整好了心態。

    現在,我所做的一切。不是為了我自己個人,而是為大明。

    今天我做的一切,對也好,錯也罷,不論世人毀譽,我都不會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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