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頌沒有窺探旁人隱私的癖好,按理來說,宋歸帆和宋知遠究竟是否相識,和她並無關係。

    在渠陽時,她就猜測過,六年前,宋知遠身為省廳的刑警,一定參與了南潯街和惡果的案件。

    至於他到底犯了什麽錯,才會被下放到渠陽,她就不得而知了,也無心去探究。

    總歸都是已成定局的陳年舊案,如今她的秘密也漸漸隱瞞不住,連陸家人都對她的底細一清二楚,她也沒有謹小慎微的必要,所以不再擔心宋知遠或宋歸帆認出她。

    她唯一在意的,是過去發生的事會不會形成蝴蝶效應,無形中改變更多人的命運,產生一係列後遺症。

    從前她不理解惡果這個組織存在的意義,後來才知道,他們就是想要通過製造混亂,培養罪犯,讓整個世界陷入黑暗。

    他們就像泛濫成災的入侵生物,迅速傳播的流行病毒,將罪惡傳遞到每一個角落。

    所以,他們叫做惡果。

    這個名字,來自佛教中的因果論,種惡因,得惡果,因果輪回,惡意叢生。

    當然,這個組織最終還是被扼殺在搖籃中,殺戮的狂歡也僅存於信徒密集的範圍,並沒有蔓延至全世界。

    而已經釀成的樁樁件件慘案背後,是無數受害者及其家屬,還有無數目睹慘烈現場的刑警。

    那些震撼、痛苦、憤怒、恨意、驚懼,會不會滋生新的惡意,在新的悲劇發生之前,誰也說不準。

    陳晉的聲音,打斷了她飄遠的思緒。

    “陸隊,我們是不是應該把張美茜和那個輝騰車主請回來問話?”

    雖然她們已經排除了嫌疑,但剛才魏清頌已經分析過,這兩個人或多或少都和立陽酒店的案子有所關聯。

    她們說不定知道些什麽。

    “嗯。”陸景明淡淡點頭。

    “好,我這就去。”陳晉行動力極強,當即就帶了人出發。

    辦公廳內瞬間寬敞許多,光線都更明亮了。

    宋歸帆還杵在原地,也不吭聲,垂著眼不知在想什麽。

    陸景明看了他一眼,說道:“宋警官也看到了,大家都忙著辦案,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

    “特殊情況,我當然理解。”宋歸帆回過神來,客氣疏離地笑了笑,又說道,“我原本的計劃是,來棠州順便看看遠航,待不到一兩天就會回去。”

    “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這麽久不見,遠航這孩子看著瘦了不少,一看就是忙著查案,沒功夫照顧自己,所以我決定多留幾天,改善一下他的生活質量。”

    宋歸帆微頓了一下,繼而笑著看向陸景明:“剛剛聽魏顧問說,你們局裏正好缺人手,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邊上的小宋聽得此言,頗為懷疑地垂頭看了看自己健壯的身材,神情茫然:“啊?我瘦了嗎?”

    “是的,瘦了。”宋歸帆煞有其事地重重點頭。

    小宋困惑地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宋歸帆已然將話說到這份上,陸景明自然不好再多說什麽。

    倒是魏清頌,若有所思地多看了他兩眼。

    小宋和陸景明可能還沒反應過來,他為何會突然改變心意,選擇逗留棠州,但早就有所懷疑的魏清頌,此刻也更加確定,他留下來,想必就是為了宋知遠。

    至於他具體是想做什麽,到時候自然會見分曉。

    宋歸帆頗為積極地表現出對此案的關注:“既然現在已經知道疑犯的真麵目,那是不是也該對她最後現身的區域進行搜查,把她給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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