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霜記得魏清頌說過的話。
她說,凶手對道路交通非常熟悉,並且有自己的代步工具。
李廣森非常符合這一點,他是公交車司機,又是本地人,當然熟悉渠陽的道路,最重要的是,他有一輛二手車。
她還說,這個凶手家裏一定有大量的色情雜誌。
而他們找到李廣森的時候,他正在家裏看A片,也算挨得上邊。
魏清頌說,他對身穿黑色包臀裙的女性有著獨特的情感。
雖然暫時還沒找到這麽一個女性,可那個女性,說不定就是於芳芳呢,因為李廣森曾經狂熱地追求過於芳芳。
至於工作上的挫敗感,這一點暫時沒有證據支撐,不過,李廣森在交運公司的同事透露,說他已經很久沒去上過班了。
具體原因和時間,還在進一步調查中。
一共四點側寫,李廣森有三點都極為貼切,凶手不是他還能是誰?
白如霜實在想不通,可她覺得,這個問題一定難不倒魏清頌和陸景明。
她腳步匆匆朝休息室的方向走去——剛才回來的時候,她恰好看見陸景明和魏清頌在休息室吃午飯。
剛走到門口,她便下意識頓了步子。
休息室內,魏清頌麵前的飯菜都沒怎麽動,她卻已經將筷子扔進了塑料袋裏,看樣子是挑食不想吃。
她微微側著身,手肘撐在桌麵上,托著下巴,歪著腦袋,一瞬不瞬注視著陸景明。
陸景明慢條斯理地吃著午餐,麵前明明就是一份十幾塊的便當,在他優雅的動作下,倒像是翻了好幾倍身價。
他雖然沒有回應魏清頌的目光,嘴角卻微微上揚著。
在白如霜的印象裏,他一直都是冷漠淡然的,像難以消融的雪山,更像雪山上獨自沉眠的冰蓮。
而現在,冰雪消融,冰蓮盛開,他總算有了一點屬於人間的溫度。
窗外的陽光恰到好處地灑落進來,滿地柔輝,眼前的景象,竟然讓白如霜有種說不出的感動。
滿腦子的疑問哽在喉頭,她甚至不想出聲,打擾這種寧靜的美好。
可是事態迫在眉睫,她必須得做這個煞風景的人。
白如霜硬著頭皮上前,輕輕敲門,擠出微笑:“陸師……陸隊長,魏小姐,李廣森被帶回來了,隻是有點小問題,我想,你們還是親自去看看比較好。”
她習慣了叫他陸師兄,他們都是棠州公安大學畢業,也算是師出同門,從前她認為,這樣就能加深彼此的聯係。
話到嘴邊,她又及時改了口。
本就是在這大千世界中驀然相逢的人,哪裏有什麽聯係呢?麵前這對璧人,才是彼此生命中的獨一無二。
魏清頌和陸景明也深知事情的重要性,三兩下收拾了桌上殘餘的湯湯水水,便跟著白如霜來到了審訊室。
隔著單向玻璃,看到那個骨瘦如材的青年,魏清頌也怔了一瞬,遲疑著問:“他真的是李廣森?”
不會……抓錯人了吧?
白如霜神情尷尬地笑笑:“雖然瘦了很多,但還是能認出來的。”
魏清頌微微凝眉,陷入了沉思。
這般模樣的李廣森,著實不像能犯下連環奸殺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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