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帶著偏見去看鄭尋,定會認為他就是一個被寵壞了巨嬰,學不會控製自己的情緒,也不會隱藏自己的敵意。

    當然,事實也的確如此。

    但除了表麵所看到的真相以外,鄭尋也有著不足為外人道的、屬於他自己的精神世界。

    他是個頑劣的人,習慣了以自我為中心,卻也並沒有那麽不堪。

    被溺愛著長大的人,性格上縱然有許多缺陷,但並不意味著他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壞人,他也會有溫柔的一麵。

    人類的神經係統發達且敏銳,這決定了人類注定是複雜的感情動物。

    人的心理活動和感情,從來就不是單一化的,就像一個多麵體,從不同的角度看過去,映射出來的,必定是不同的光芒。

    從踏足渠陽分局開始,鄭尋就毫不掩飾他對棠州市局的敵意和輕蔑。

    起初,魏清頌隻以為他是狂妄自大,現在看來,其中原因,並非如此簡單。

    渠陽分局破不了連環殺人案,市局派人前來支援,從各種意義上而言,都是互利雙贏的好事,鄭尋又是鄭局的兒子,沒道理如此抗拒。

    一切有違常理的地方,都有不為人知的因果。

    由果溯因,看來這“因”的源頭,來自於某位禍國殃民的藍顏禍水。

    魏清頌不由得偏過頭,看向陸景明。

    不得不說,他這天生的好皮囊,的確很具有迷惑性。

    棱角分明的側臉,高挺的鼻梁,深邃如墨的雙眼,還有那張薄唇。

    他即便冷冷的不說話,也會有無數女孩,想要為之癡,為之狂,想要因他而沉淪。

    若隻有皮囊,那他能夠吸引到的目光注定是短暫的。

    可他不光有著出眾的外貌,更有著難以言喻的魅力,那是一種從靈魂深處,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氣質。

    這種氣質,並非是指他的冷漠,冷漠並不獨特。

    至少,他最吸引魏清頌的,是他鋒銳眉眼間的凜然正氣,仿佛他站在那裏,黑暗便無從靠近。

    “喏,找到了,你們自己看吧。”

    鄭尋懶洋洋的聲線,拉回了魏清頌脫韁的思緒。

    他將界麵調了出來,起身給幾人騰地方。

    魏清頌離得最近,便順勢坐了下去。

    陸景明微微俯身,一手搭在椅背上,另一手撐住桌麵,若從遠處看去,倒像是將魏清頌鎖在了懷中。

    若非他盯著屏幕的目光太過專注,這場景定會顯得越發曖昧。

    白如霜也想湊過去看,卻被鄭尋一把拉住,他輕咳了一聲,問道:“霜姐,你今天又沒吃早飯吧?餓不餓?我帶了巧克力,你想吃什麽味道的?”

    出於喜歡觀察的職業病,魏清頌視線忍不住向那邊瞟去,可是很快便被耳邊沉磁的嗓音吸引去全部的注意力。

    “你看這裏,一年前,李廣森在電梯上偷拍女孩裙底,被拘留過十天。”

    雖說陸景明極為克製,和她距離並不算近,可魏清頌還是能感受到他若有似無的溫熱氣息,很難不去胡思亂想。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行讓自己保持鎮定,心中默念三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半晌,她才嗓音幹澀地開口:“嗯……李廣森有案底,他對女性有強烈的渴望,又和於芳芳有情感糾紛,嫌疑很大。”

    白如霜剝開塑料紙,將巧克力塞入嘴,含糊不清道:“那我現在就讓人把李廣森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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