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陽縣沒有地鐵,出行的主要方式,無非就是公交、出租車以及自駕。

    因此,渠陽縣的公交線路非常密集,四通八達,盤旋密集,錯落有致,宛若一張巨大的蛛網。

    “這張圖,有什麽問題嗎?”魏清頌粗略瞟了一眼,未能領會其中深意。

    “剛才你盤問張明的時候,我抽空研究了一下渠陽的公交線路圖。”他語氣極為平淡,仿佛他口中所言的事,就和吃飯睡覺一樣簡單。

    事實上,魏清頌的空間想象能力一直比較欠缺。

    別說這種平麵圖,便是給她一個3D模型,她也未必能精準定位身處之地。

    曾幾何時,她用某款缺德的地圖軟件,導航了大半個小時,才發現要找的地方,就在馬路對麵的一個小巷子裏。

    又比如當下,她盯著這張圖看了好幾分鍾,也看不出其中暗藏了什麽玄機,更何況,她對渠陽隻是略有了解,並沒有那麽熟悉,就更不清楚這張路線圖意味著什麽了。

    張明是個頭腦簡單的人,試探起來並未耗費太多時間。

    那麽短暫的時間內,陸景明能從中看出什麽花來?

    魏清頌用期待的目光看著他,等待著他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

    陸景明忽地靠近了些,他身上好聞的清冽氣息撲鼻而至,讓魏清頌略微失神。

    他打開畫圖工具,用醒目的紅色在圖上標記了幾處。

    “我看過受害者的資料,她們四個所居住的小區,大致都在26路公交線附近。”

    而李廣森,就是26路公交車的司機。

    提及正事,魏清頌趕緊斂了心神,越發仔細地觀察起公交路線圖。

    26路公交線,從城南到城北,沿途一共32個站點,歪歪扭扭地貫穿了大半個渠陽縣。

    方才陸景明圈出的四個地方,的確都在這條線路上。

    隻是,尋常人哪裏注意得到這些細節?縱然魏清頌思維再發散,也沒注意到公交線路有問題。

    想來也是,畢竟陸景明的腦回路,從來都不能以尋常心去看待。

    她轉過頭,灼灼凝視著他,褐色的眸子裏閃爍著微光,好奇地問:“你是怎麽發現的?”

    陸景明輕描淡寫地說道:“來渠陽縣的路上,正好記下了四名死者的居住地,在辦公室裏,又正好看見牆上貼了渠陽縣的全局地圖,得知李廣森是公交司機後,閑來無事看了下公交線路圖,於是正好發現了這個巧合。”

    他難得一口氣說了這麽一長串話,又一連用了三個“正好”,聽得魏清頌嘴角微抽。

    她家陸隊,可真是越來越接地氣了,這種感覺,就宛如將他從雲端拉入凡塵,他又重新回到了她觸手可及的地方。

    對於陸景明如此“正好”地找到線索,魏清頌雖然驚詫,卻又覺得,這也在意料之中。

    上學的時候,陸景明腦袋就出奇地好使,記什麽都快,學什麽都精,一向是家長口中的好孩子,老師眼中的好學生。

    不像她,成天惹是生非,做什麽都隨心所欲,不計後果。

    思緒回轉,魏清頌旋即正色道,“你是想說,這個‘巧合’或許並沒有這麽巧,而是存在著一定的邏輯關聯?”

    “嗯。”陸景明淡淡應聲,“有件事一直困惑著我們,那就是凶手挑選受害者的邏輯,四個受害者有兩個最突出的共性,第一,單身未婚,第二,死亡當天身穿黑色包臀裙,我們必須要搞清楚,凶手到底是通過什麽方法,挑選出特定受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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