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運氣終於又來了,車廂這邊的接頭也出現了乘務員,還帶了好幾個巡防員,拍打著玻璃大喊,招呼有膽量的旅客開門,但很無奈,幾個人打的極為混亂,周圍的旅客全都躲的遠遠的,最後還是那個挨打的旅客壯著膽子從旁邊溜了過去,卻不料守門的家夥立刻慌了,扔了棍子,踩上座椅就從窗戶上跳車了。

    列車運行的速度正慢慢加快,這一幫人都是慣匪,知道再不跳車就走不掉了,而且有了例子,誰都不會再顧及自家老大,紛紛抓起小桌上的錢,從就近的位置翻窗戶跳車。

    車廂兩邊的車門幾乎被同時衝開,乘警和巡防員一擁而上,將激烈對打的的三人全都按在了地上,包括許暉、鄒猛和那個流氓頭子,三人俱是鼻青臉腫,許暉受傷最重,手腕挨了一棍,腫的像饅頭一般,差點骨折。

    情況再明擺不過,誰是旅客,誰是車匪路霸有明顯的辨識度,許多乘客也紛紛為許暉和鄒猛作證,原本以為即便不是見義勇為,也差不多沒啥事兒了,但偏偏又有變化,流氓頭子左胸挨了一刀,是刀尖劃的,傷口不深,並沒有大礙,可乘警的眼睛很毒,居然在座椅下麵找到了一把帶血的匕首,事後才知道是陶猛偷偷帶上火車的。

    那時的火車站的安檢雖然沒有現在嚴格,可一旦要被查到違禁品,處罰要比現在嚴厲的多,鄒猛的事情一下子懸了,攜帶違禁品還持械傷害,嚴重的話要追究刑事責任,三人在車上被分開關押 ,到了西平統統移交鐵路公安車站派出所。

    讓事情出現轉機的是那對父女,他們正式報案後,說什麽也不走,男旅客雖然在車上有點慫,但為人很講義氣,蹭了派出所電話,先讓家人把女兒接走了,然後整整在派出所裏泡了足足一夜,雖然一身是傷,但一刻也沒閑著,就是反複強調兩個小夥子見義勇為,見誰跟誰說,並揚言還要找記者登報,表揚他們的先進事跡雲雲。

    派出所的民警被搞的頭大,劫匪肯定是要另案處理的,首犯落網,從犯也必究,交給刑警處理,但這倆小夥也的確沒有太大的事兒,案件的經過也很清楚,最後經請示,給予治安處罰,批評教育,巴掌高高舉起,輕輕落下,沒收管製刀具,罰款一百元。至於見義勇為,那就別扯了,哪個正常的旅客上車帶這麽長一把刀呢?

    “兩位也是做生意的?”在派出所小院內,三人蹲地上抽煙,就等民警開了手續走人。男旅客姓唐,是個地道的生意人,在城東衣帽市場做服裝批發,這次去金洲選貨進貨,沒想到回來的路上碰上倒黴事。

    “小生意,開個小遊戲廳混日子。”許暉心不在焉,此時他最關心的是那五塊電板,提包還在警察的辦公桌上呢,也不知道啥時候還。

    “這行當不容易,我以前也開過,嫌太累,惹是非,所以才轉行的。”唐老板很健談,手上的動作也不慢,一支煙抽完再發一圈,極是熱情,又聊了一會兒,民警喊話,簽字畫押,留下聯係地址,以後還有可能被傳喚,但不管怎麽說事情算是一波三折的暫時了結。

    倆人兜裏沒錢,唐老板堅持替他們交了罰款,又給二人留了地址,還有一個電話號碼,說是他店鋪裏的,有時間常聯係,然後千恩萬謝的離開。

    許暉並不知道,他和鄒猛一次意外的衝動交了唐老板這麽個朋友,對他以後在生意場上的發展產生了莫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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