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玄曜看向坐在桌案前悠哉悠哉的桑閆,眼神晦暗不明。

“她怎麽了?”玄曜問。

桑閆笑了笑,自顧自地喝了口涼水,“講故事講得我口幹舌燥,唉!”

放下茶杯,他看向玄曜,揶揄道:“怎麽?對這小丫頭上心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玄曜蹙了蹙眉,“她為何如此?”

桑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那你得問你身邊的人。”

玄曜斂眸,將懷裏的人再抱得緊了些。

“你說,要是你師父知道你竟喜歡這嬌滴滴的小姑娘,會是什麽表情?”

桑閆又道,說著又拿了一個茶杯,往裏也倒了涼水,“咚”得往前一杵,示意玄曜去喝。

玄曜好似沒聽到他的話一般,神色不變,轉身抱著宓卿往外走去。

桑閆見此,也不惱不怒,默默地將那杯無人問津的涼水自個喝了。

反正,這小子桀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

這兩日,堯奚出外辦事,回來的時候,便發現又出了事。

他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怎麽他一走,就出事了呢?

殿內一片寂靜,一排人伏跪在地上,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隻消稍稍用力吸氣,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一旁,綺月雙手握在身前,也一言不發。

堯奚也默默地站到了她的身邊。

主座之上,玄曜正陰沉著一張臉,單手支在腿間,緘默不言。

他上身赤果,本束著的雪白布條已然沁出了血。

綺月站不住了,走上前,關切道:“阿曜,你的傷裂開了,我幫你重新包紮吧!”

她方才抬腳,麵前驀地出現一道銀色的光紋,將她擋在原地。

她怔怔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向座上之人。

玄曜看向她,眼神冷淡至極。

“其他人出去,綺月留下。”

話音剛落,綺月的臉色一白,貝齒咬緊下唇。

堯奚一看,焦急地走上前,勸道:“恩主,您……”

“閉嘴。”玄曜冷聲打斷。

眾人退出去,獨留綺月一人,便關上殿門。

堯奚看著關起的殿門,眼神複雜。

他拉住隱藤,問:“到底怎麽回事!怎麽又惹怒了恩主?”

隱藤神色躊躇,道:“恩主醒來後便記掛著那女仙,偏的綺月姑娘不知跟那女仙說了什麽,那女仙便氣得跑了出去……殊不知,恩主知道了。”

“你真是的!”堯奚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怎麽能讓綺月和那姑奶奶對上呢!如今那仙子正是恩主心尖兒上護住的人,你們這般,莫不是找死!”

“這……”隱藤還是不解,“那女仙到底是天界之人,與恩主沒有結果的!”

堯奚舒了口氣,對隱藤的固執有些失望,“有沒有結果,也不是你我二人說了算!”

如今讓那那惹不起的綺月姑娘和那同樣惹不起的仙子對上了,這可怎麽是好!

*

殿內。

綺月站在中央,婷婷而立,仍是那一副端莊溫婉,且找不出一絲差池的模樣。

“阿曜,我等了你數萬年,難道也換不回你對我的一絲回眸?她可是天族身邊的人!當年,主上說過話,你忘了嗎?明明我們才是站在一邊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