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突然從現在換了個地方,回到了讀博最後一年的十一月份的二十五號。

    阿氧突然打電話給她,聲音都有些顫,她說:“阿舍,沈,沈懲勁…回來了……”

    虞舍當時在中場休息,她們法學院在法堂模仿一個刑事案件辯論,她是被告方的訴訟律師。

    當時接了阿氧的電話,她好像身體機能得到了一種指令,拔腿就往外跑。

    身後隊友的呼喊她全聽不見,她腦海裏隻有那一句沈懲勁回來了。

    回來了,他回來了。

    “在哪裏?”虞舍眼看就要跑出法學樓了,聶氧在那邊哽咽道:“他是回來接他奶奶的,他們要定居加拿大,如果不是梅玉告訴了我,誰都不知道。

    阿舍,他不是回來見你的,他已經把你忘了,你也過去行不行?忘了吧。”

    秋天已經很涼了。

    虞舍猛然止住腳步,那是那時候她四年來第一次聽到沈懲勁的下落。

    那種感覺就好像在吃慢性毒藥,吃了兩年才發作。

    “他不是回來找我?”

    “不是,梅玉說不是。”這一直都是聶氧覺得最心疼的地方,她說是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殘忍。

    虞舍不記得那天她是怎麽回到法學樓的了,她隻記得後來的辯論她打的一塌糊塗,甚至可以說很低級。

    阿氧說沈懲勁把她忘了,她知道阿氧是想讓她認清現實,她想讓她過去,有一段更好的生活。

    她說不清心裏的感覺,可是疼啊,怎麽不疼。

    她想起那天行詩哭著問她到底怎麽了,她想,她沒有怎麽了。

    她隻是病了。

    病裏也不願意放過自己。

    她隻是想給自己一點苦頭吃,作為年少時候放棄了一個男孩的代價。

    這時,譚促的笑聲拉回了她的思緒,“那你大學的時候肯定過的很充實。”

    “別人說我是拚命三娘。”

    “你看起來確實有這個潛質啊,像你這樣優秀的人,雖然現在隻是三級律師,但是升二級對你來說隻是時間問題。”譚促很欣賞虞舍身上的沉穩。

    三級律師的條件是獲得法學博士,然後司考合格,或者是獲得法學碩士,擔任四級律師兩年以上,職稱外語考試合格。

    要升二級的話必須要在三級的基礎上,再擔任三級律師兩年以上。

    對於虞舍,她一出來就是三級,升二級確實隻是時間問題。

    虞舍自我調侃:“我覺得我是拚命,不是三娘。”

    譚促被她的幽默逗笑了,“好的,合作愉快。”

    出了廣延,九點零八,虞舍去找房子。

    她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外地人,找房子著實比較辛苦。

    廣延附近有幾家小戶型的單身公寓,但是價格太貴了,虞舍對於房租的最高預算是三千,她的錢已經不多了,而家裏的錢她又不願意動半分。

    自從開始讀大學,除了學費,其他的費用她沒用過家裏的一分錢,她對自己的規劃很明確。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