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個耳塞,應該就能堵住那些聲音了吧。

    第二天六點多一點,虞舍就聽見了陳婆婆的聲音,“想想,念念,快點刷牙洗臉,待會上學遲到了。”

    虞舍看了看身旁,阿氧還沒醒,她輕手輕腳的掀開被子下床,房間裏沒有浴室,要去外麵的架子上放水洗臉。

    架子上有個盆,上麵的水龍頭連了下麵的井,井又和撫鄒河相接,裏麵的水都很幹淨。

    房梁上的有一根竹竿,竹竿上是陳婆婆給她們準備的衣架,虞舍洗完臉,就把毛巾掛在那裏。

    樓下的想想和念念要去上學了,看見虞舍開心的打招呼,“虞舍姐姐,拜拜撒。”

    “拜拜,路上注意安全。”虞舍和她們揮手。

    兩個小朋友都很可愛,在撫鄒城北的小學上學,想想讀五年級,念念讀三年級。

    這兩天畫廊在準備搬遷,老板要換地方了。

    虞舍回房間把衣服換了,床上的聶氧睡的跟個小豬一樣,她就知道,她晚上不睡絕對起不來。

    虞舍給她留了張紙條然後就走了,她要早點去畫廊裏幫忙收拾。

    老板說他打算繼續南下,但是暫時還沒定哪個地方,不過也得走了。

    到了畫廊,拉貨車在門口開著大車門,畫都已經拆的差不多了,隻有二樓還有一些,和一些老板自己買的裝飾品。

    這時,老板從裏麵搬了一個大搖椅出來,虞舍順手幫忙抬椅子上車。

    老板問:“小虞啊,辛苦你這麽早起來幫我。”

    “這沒什麽,老板,我還要謝謝你這麽多天的收留。”虞舍說著帶上白色手套,和老板一起走進去搬畫。

    老板最在乎他的畫,這是忌諱。

    老板邊忙邊問:“小虞,你現在心裏的事放下了嗎?”

    “您怎麽看出來的。”

    老板笑笑,說道:“我都這一把年紀了,總歸有點閱曆了吧,我第一天見到你的時候你失魂落魄的,那雙眼睛都寫著呢。早點放下吧,你不是還要回去讀大學?”

    “老板,”虞舍突然低了聲音,“萬一過不去……怎麽辦?”

    時間在走,很多事情都在慢慢接受。

    唯獨她,她過不了那一關。

    “那我和你說說我的故事吧。”老板在紙箱子上坐下,眼睛幽邃深遠,“為什麽我會辭了國企的工作呢?明明我工作穩定家庭幸福,流浪畫家這四個字看起來是瀟灑自由,去哪走哪,誰都不念,可其實這是我不得已選擇的生活。

    那天,我的妻女出車禍雙雙離世,我的世界都崩塌了,那時候我想我怎麽不跟著她們去死了呢?老天偏偏留下我一個人,那段時間我渾渾噩噩,痛不欲生。

    我衣服破了沒人補,感冒了也沒人端茶倒水,昏迷都是鄰居砸門送去的醫院,我醒了之後沒辦法了啊,那個家我回不去了,沒有了她們那個房子在我眼裏就是一個地獄。

    我流浪,乞討,最後賣畫。

    到了現在,竟然也小有名氣,”說到這裏,老板突然笑了,像是釋懷,“你說我擁有這些幹什麽,我家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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