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像是會和這個小村鎮做暫時的告別,而火車輪子轉動的聲音,就像雷鬼樂,讓人身心放鬆。

    虞舍每個晚上都會等著火車開回的聲音,她依舊睡不下,但沒有什麽關係,很少的睡眠並沒有讓她覺得有很大的困擾。

    她借住在陳婆婆家裏,陳婆婆兩個孫女,一個十一歲,一個九歲,大的叫想想,小的叫念念,孩子爸爸媽媽都去了遠地工作,要等過年才能回來。

    家裏很質樸,吃的也很清淡,虞舍第一個月在畫廊工作的錢都交了房費,平日裏沒有事做的時候就會教兩姐妹寫作業。

    火車早上是開出,晚上是開回。這裏的老人說這是這樣早上離家,晚上歸家,家庭就會圓滿。

    撫鄒確實是有挺多早上出去務工,晚上回家的年輕人,他們大都在臨沂市,因為臨沂距離撫鄒最近。

    聽著火車的鳴笛聲,一不小心聽到了六月,虞舍想,就這樣留在撫鄒該多好。

    夏天的撫鄒並不熱,和榕城接近四十度的溫度比起來,撫鄒簡直是天堂。

    撫鄒好像與世隔離,但又有綠皮火車帶來的消息,這裏的老人小孩,都活的安穩。

    他們過著虞舍最想過的生活,虞舍很羨慕。

    晚上,虞舍回了郵件過去,她的言辭懇切,情意真實,大概的意思就是數學對於她有太多的羈絆,她不想困在裏麵,她要開始新的生活了。

    她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見,但是她敲下那些文字的時候,腦海裏不僅看見了前輩們和藹的麵容,也有他做題時候的認真。

    有些東西能不能忘掉,她心裏也沒底。

    但願她用這撫鄒的水,能把一切都磨平。

    後來,聶氧的到來,把大家的好消息都帶來了。她考上了榕大,苑和回了AW一邊深造數學,一邊學習文化,孟行詩去了蕪城,梅玉和陸雲晝出了國,書彥在麻省理工。

    賀狄高考發揮穩定,考在距離榕大半個小時車程的升開大學,褚際和沈懲勁一樣,沒有消息。

    陳婆婆家的二樓其他房間沒有收拾出來,聶氧幹脆和虞舍住一塊,她們很久沒有見了。

    “阿氧,”虞舍看著她說道,“我覺得你瘦了。”

    聶氧呈人形躺在床上,切了一聲,“我來了三天了你才說這話,你不覺得良心痛?”

    虞舍有點心虛,“其實,你一下火車我就看出來了。”

    “那可不,賀老狗也說我瘦了,這不是高考前麵太努力了嘛。”

    虞舍坐在窗前的桌子上畫畫,問道:“你打算在這裏玩多久?”

    “你多久走我就多久走。”

    “大概八月底吧。”

    “這麽晚啊。”聶氧翻了個身,算著日期,賀老狗還說要和她去體驗生活呢。

    虞舍知道她在想什麽,說道:“我不會和賀狄搶你的啦。”

    “放心,”聶氧對她拋了個媚眼,“那貨沒實力,也搶不過你。”

    這時,門外陳婆婆的小孫女在拍門。

    “虞舍姐姐,奶奶說要你幫忙收一下三樓的衣服,快落雨啦。”

    “欸,來啦。”虞舍急忙起身,她忘記了,今天下午可能會下雨,陳婆婆和她說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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