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是她看文沫,看沈苑和,看梅玉的時候,是一樣的。

不是真正的公主,再怎麽偽裝也沒用,書錦兒永遠也做不到像書理兒一樣光明磊落,自由自在。

她的心被自卑的藤條纏繞,長出來嫉妒黑暗的罌粟,扭曲的不行。

這個世界上,要想挺直了腰板做人,心就要幹淨,就要拿的起放的下。

嫉恨怨懟的生長是無限的。

心向著光,這個人才會磊落。

而有些陰暗,是打小住在心裏的,譬如書錦兒。

聶氧走到單人沙發上坐下,喊道:“賀狄。”

她一直不想和書錦兒說話,覺得那些話不能說給她聽,畢竟非人哉是聽不懂人話的。

可是,她覺得,她要為自己的長壽做一點點的努力,書錦兒的話如果聽多了,她可能會被氣死。

“在。”

“給我倒杯水來,罵渴了。”

“好嘞,您稍等。”

……

這讓病房裏的其他人情何以堪。

賀狄屁顛屁顛的倒了一杯水過來,不冷不熱,是他小祖宗能接受的溫度。

“啪!”

何榮貞扇了聶氧一巴掌。

這是她倆的第一次交鋒,何榮貞作為文沫的母親,聶氧作為一個對母親心愛的女兒下毒的犯罪者。

聶氧被打的偏過了臉,嘴角都滲出了血絲,她腦袋裏嗡嗡的響,靜不下來。

可想而知,何榮貞這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

賀狄剛從門口見進來,就看見了這樣的一幕,那一巴掌好像打在他的臉上。

他立馬衝了過去,把聶氧護在身後,“文夫人,你過分了。”

他喊的是文夫人,不是之前的何阿姨。

他像是一頭即將要撲食的獅子,張開獠牙擋在聶氧麵前。

聶氧是他的逆鱗。

他自己都舍不得碰,別人怎麽可以。

何榮貞微微有些驚訝,隨即冷笑了一聲:“賀狄,小時候你暈倒是誰救的你?你就算不喜歡我們家沫沫,你也不能這麽糟踐她!

這個丫頭一看就不是什麽規矩人家的,你這麽護著,你把兩家的交情置於何地。”

“文沫救過我,我賀家已經還了太多,你捫心自問,單憑這一件事賀家幫了你們多少。貪得無厭會適得其反的。”

賀狄有點煩躁,但是他反過來勸自己,他們這一輩的人都喜歡借著情分兩個字說事,更何況是上一輩呢,冷靜冷靜。

何榮貞不甘示弱:“賀狄,這麽多年了,沒想到你還是這麽的不懂事,兩家之間的事情哪裏是說得清的,你一句文夫人,就能把這十幾年的關聯斷了知道嗎!”

她到底是商人,首先是關心文沫,其次就是她的利益。

聶氧舌尖頂了頂發麻的右內側,手背一抹嘴角,好家夥,這可是貨真價實的血。

“何女士,你很有勇氣,鑒於你對我的這一巴掌,我不會就這樣算了的,咱們法庭見。”

她說著,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拍完何榮貞,她又把攝像頭切換過來對著自己臉上的傷,哢哢哢拍了兩張。

她爸寵她,半根手指頭都沒動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