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這樣隨意的語氣說出來,這下虞舍都有些生氣了。

西山樹多,阿氧在那裏可能會遇見蛇,有毒沒毒是說不定,但是疼的一定是她。

如果有危險,他走了就是了,那她的阿氧呢,就活該被人戲耍被人欺負嗎。

他還敢這麽理直氣壯,以為自己很有理嗎?

“賀狄,話不是這樣說的。明明是你把阿氧帶過去的,你沒有負到責任,你還推托責任。

你臨時走了是去幹什麽的?你以為阿氧真的不知道嗎?

文沫都要指著她的鼻子炫耀了,你知道嗎?你喜歡玩,可以的,但是你一定不要影響我的阿氧。

我們算是朋友了吧,奉勸一句,不喜歡就不要撩撥,真的不好。”

一貫淡然的虞舍,頭一次說了這麽強硬的話。

她是真的生氣了,為了阿氧不值。

賀狄有些怔住了,原來聶氧知道,她知道了他放下她是去接文沫回家了。

她還哭了,他記得她頑強的要命,以前不管他怎麽懟她怎麽鬧她,她都不會哭的。

可是這次她哭了,他以為的一件小事給她造成了實實在在的傷害。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一瞬間,這個從小過慣優渥生活的富家公子頭一次覺得,他對不起別人。

打鈴了,各考場的學生起立,開始往外麵走。

賀狄一眼就看見了要走出來的聶氧,他竟然覺得心虛,轉身直接跑下了樓。

他拿他的男性尊嚴來保證,這還是第一次,他爸追著他揍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麽慌過。

聶氧從前麵出來的,沈懲勁從後麵。

她自然而然的挽住虞舍的手臂,一臉的疲憊之態。

虞舍有些心疼:“這幾天不是睡不好嗎,今天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就什麽事也沒有了。”

她的阿氧平時可是個話癆,總是和別人笑個不停的,所以她的情緒變化其實是很容易看出來的。

她現在這樣沉默,她心裏也不好受,全都怪賀狄那個缺心眼的。

“沈懲勁,題目還好嗎?”虞舍問。

她知道他的數學不算是他的弱項了,文科才是,數學題物理題他還願意寫,文字科目就已經懶的去看了。

沈懲勁跟在她倆後麵,回答:“還好,也有難的,但我盡量都去寫了。”

他絲毫不在意賀狄那貨去哪了,因為他清楚,那貨一天天的是最瀟灑的。

虞舍點了點頭,道:“隻要你盡力就好啦,時間還有的,雖然你現在考不過我的阿氧,但實是以後還是有機會的。”

末考的題目確實是有點難,數學最後一題的第三小題她想了挺久的,雖然做出來了,但是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拿滿分。

“嗯,我努力考過。”沈懲勁附和。

他知道虞舍現在就擔心聶氧的狀態,他盡力配合就好了。

聶氧這時總算有了點笑意,但更多的是無奈。

“哪有你們兩個說的這麽誇張。”

回到一班,老劉已經在等他們了,全班都到齊了之後,他先是發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