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有事,連路都走不快了。

她像是之前一樣回頭向後看,卻突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沈懲勁?”她的聲音比往常高了幾度,帶著不可置否。

虞舍小跑過去:“怎麽跟在我後麵?這是白天呀。”

沈懲勁眼神躲閃,有些不敢讓她靠近。

忽然,她注意到了他臉上的汗,那雙眼睛水濕分明,額前的碎發都是濕的。

還有脖子、手臂上,都有汗。

她急忙取下書包帶子,轉過來背在身前,從裏麵拿了紙巾出來,“你快擦擦,怎麽這麽多汗,這麽熱的天,會中暑的。”

沈懲勁接過,一言不發的往臉上擦。她就在他麵前,他能看見她發頂被風吹起來的碎頭發,一飄一揚的,很可愛。

這時虞舍反應了過來,她有些氣:“你的車呢?這麽遠,你是跑過來的啊?”

從學校上車到下車路口,有十五分鍾的車程,他這滿身的汗,又沒有騎車,不是跑過來的是怎麽過來的。

沈懲勁聞言,這才敢正視她的眼睛,眼裏有了情緒,淡淡的開口:“還好,不遠。”

他追著車,一直沒讓自己落下。

“你是個傻子啊?這麽遠,你有什麽事不能晚自習和我說嗎,非要追過來。”

虞舍氣的錘了下他的肩膀,可是他身上肌肉硬硬的,像木頭一樣,反倒把她的手錘痛了。

她揉著自己的手背,隻要一想到他追車追了這麽遠,她就生氣,不想搭理他了。

這種傻事很容易出事,特別不安全,就他蠢死了。

沈懲勁被她錘了這麽一下,心情反而好了些:“手怎麽樣?很疼嗎?”

他結結實實,可她嬌嬌嫩嫩的一個人,這麽錘一下肯定會痛的。

虞舍給了他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徑直走到路邊,把書包放在懷裏蹲了下來,今天體育課她跑了三圈,腿累死了。

“聽賀狄說,老劉今天帶你去醫院了,怎麽樣?解決了嗎?”

她看似的隨口一問,確實讓沈懲勁擰緊了眉頭。

他竭力控製著自己內心的那股煩躁,用平靜的聲音告訴她:“解決了,沒事了。”

不要擔心,沒事了。

虞舍一下子就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該不該問他了,怎麽解決的?賀狄說你沒有錯,我說我信,何致的父母要你道歉,你有沒有受欺負?

如果問出口,是不是會顯得她有些唐突,可是如果不問,她這心裏又跟螞蟻咬似的,總是不安寧。

斟酌再三後,還是說:“何致的父母比較溺愛何致,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沈懲勁想到了那兩個人說他是畜生的樣子,突然笑了一下:“沒有,挺講道理的。”

差不多能算人。

這就好了,虞舍放了心,囑咐道:“你下次出去,自己請假的,老師戴帶的,你要和我報備,我要記錄的。”

這是公事,是出於同學之間的關心,也是她身為班長的責任心,所以她才想知道沈懲勁去哪了,虞舍這樣想。

沈懲勁站在她身前:“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