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她說。

我信他,沒有懷疑過,一直都信的。

人類的情感有時候真的好奇妙,就是這短短的幾天,她就願意相信,別人看見的都不是真的沈懲勁,她看到的才是真的沈懲勁。

別人看見他的不好,可是為什麽,她滿眼都是這個男孩子的好。

賀狄知道她的為人,不是那種騙人的女孩。他把心放回肚子裏,“信我就好了,具體原因你要問懲哥,這件事還得他自己願意說出來。”

那天在操場上,劉奧運當著校長的麵問懲哥,他都一個字也不願意說出來,寧願被誤會被懷疑。

那是他心裏永遠的痛,隻有他才有權利說。

“真的嗎?太感激你相信懲哥了虞舍,懲哥其實人很好的,他隻是對生人有些冷漠而已。”

書錦兒一臉欣慰的樣子,倒是真的對她的相信格外欣喜。

虞舍認識她,禮貌的對她回之一笑。

書錦兒是書彥的妹妹,在文一班,偶爾會在校前十看見她的名字。

她是個很有品味的女生,用淡藍色絲巾輔助編了一隻麻花辮,搭配了同色係的發卡固定住,側落在胸前。

再加上瓜子臉,高鼻梁,怎麽看,都比文沫要舒服很多。

“虞舍,那你要去醫院看看懲哥嗎?我們幾個剛剛都在商量,待會就要去請假了。要是你們一班管得嚴不好請假,我們就加你一個名字。”

書錦兒很善解人意,連辦法都想好了。

文沫立即就不滿了:“錦兒,你喊她幹嘛啊,我們和她又不是一個圈子裏的。”

一聽她說話,賀狄就有點煩,她丫的還是沒被罵夠,可是他今天實在沒心情聽這些女的吵。

“好了,都少說幾句,虞舍你去嗎?”賀狄問。

看他問,大家都安靜了下來,沈懲勁不在,賀狄還是能管事的。

虞舍手心捏緊了又放開,然後釋然一笑:“我就不去了,我下午不上課怕跟不上,你們去吧。”

虞舍走出三班教室的時候,賀狄在後麵說:“虞舍,懲哥他不是壞人,隻是有時候不會表達。你信他,他會感激你的。”

賀狄怕她抵觸,又礙著沈懲勁不願意他多說,隻是說會感激。

那何止是感激啊,那是要記一輩子的。

虞舍輕輕的應:“我知道的。”

她始終都記得,那個有些衝動的男孩子的溫柔。

下午第五節課的時候,沈懲勁和劉奧運一起回來了。

虞舍坐在六組四號,他坐在四組七號,隔了一組一個過道,她依舊能感覺到他身邊的低氣壓。

他走進來的時候,眼裏沒有一點色彩,像個傀儡。

虞舍咬緊了下唇,心也被揪了起來。

她強迫著自己聽老師講的內容,可是一直都靜不下來心,直到第八節課下課。

她原本是想和沈懲勁談談的,但是他走得快,沒有辦法,她隻能和聶氧一起回家了。

悶熱的空氣裏湧動著一層層煩躁,讓人坐立難安。

虞舍和聶氧下了公交車在岔路口分開之後,她一個人慢慢吞吞的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