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靈,墳墓之精,采陰陽之靈氣,匯萬物之體態,大多是由墓主死前的信念而成。

    他,居然是自己的衍生物。

    “長得真難看。”

    鬆手,將墓靈放下,穆淵的語氣依舊冰冷刻薄。

    這個從他身上衍生的附屬品,和他本質上一脈相連,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就是他的契約靈了。

    “主人。”墓靈伏在地上,將頭埋得更低了。

    “好了,你以後就跟著我吧,我警告你,沒什麽事兒,別在我麵前晃悠。”冷著臉將人趕走,穆淵的心中早已有了計較。

    這樣的靈,無疑是雞肋般的存在。

    弱小無用,隻空有一副忠誠熱血。

    但他眼下,也暫時沒有別的選擇,還是先將就著玩吧,反正用來嚇人也是不錯的。

    想到這裏,他忽然掃了一眼地上的安若。

    冰冷的視線,剛好對上那雙同樣沒有一絲溫度的眸子。

    “還活著呢?”他挑了挑眉,抬腳輕輕踢了踢她的腰側,笑容惡意,卻又仿佛天真至極。

    “托您鴻福,暫時還死不了。”安若冷冷地看著他,心念電轉之間,忽然開口說:“我們做一個交易吧。”

    “什麽交易?”他半蹲在她麵前,笑容若有所思。

    “我不知道你在墳墓裏沉睡了多少年,但這些年,已經足夠讓你對外麵的世界徹底陌生。”

    雖然了解不多,但安若也根據現象,大致猜出了一些訊息。

    很明顯,麵前這個家夥是一頭不知沉睡了多少年的怪物,秉性惡劣,視人命如兒戲,危險係數隨時爆表。

    就這麽放他出去,社會秩序非得徹底亂套不可。

    當然了,這並不是最主要的。

    對於她要走的路來說,放著如此一個超級實力派在眼前不用,實在太過於可惜了。

    雖然他很危險,可與虎謀皮的效益,從來都是層巒迭起的。

    而她也正因為敢賭,所以前世才能以一己女兒身,成功地在道上叱吒風雲。

    這一次,不過換了個賭博對象罷了。

    “說下去。”將安若的表現看在眼裏,穆淵不自覺地送了個欣賞的眼神。

    這世上聰明人不少,有骨氣的人也不少,可能同時具備這兩種品質的女人,卻是鳳毛棱角的。

    “這世界變化很大,我敢篤定,你若是就這麽出去,必將成為人群的異類,世界的公敵。”

    “你在恐嚇我?”

    砰——

    拂袖間,安若整個人被狠狠地拋起,重重地砸在地上,胸口撞得生痛,嘴角即刻迸出粘稠的血絲來。

    很好,死人妖,這一筆筆的賬她早晚跟他算清楚。

    “外麵的世界,你還尚未見過,就要如此的武斷麽?”疼痛,反而讓人越加的清醒。

    明明是狼狽不堪的姿態,可整個人卻仿若籠上了一層神聖的金茫般,安若平靜地看著穆淵:“這世界的變化,遠比你想象的離譜。”

    “上一個跟我這樣說話的人,死的非常難看。”語氣莞爾輕快,可眼裏卻恍若萬年寒冰般,冷徹人心。

    這是威脅,毫不掩飾地威脅恐嚇。

    可那又怎樣,她安若不僅是嚇大的,更是真刀真槍一點點拚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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