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你這樣看我,我覺得渾身不舒服,你可不可以換一種目光來看我?”他說。
我低下了頭。
“咦!有人欺負你嗎?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他大哥哥的本色又出來了。
我本來想說:林林,這一年多你到哪裏去了?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你外號叫‘白鼻子’嗎?”
看得出他怔了一下,隨即恢複了原來的表情。“小蘭,你想知道什麽呢?”他說。
書檔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不方便問他,就算問了,我相信他也是不方便回答。我和林林就在這種吵雜的氣氛中沉默著。
接近中午的時候,母親和梁叔抱著小林回來了。母親一眼見到林林,就好衝動。小林瞪大兩隻圓碌碌的眼睛望著林林,還衝著他笑。
“這小孩真可愛!”林林說。
“你來幹什麽?”母親不客氣地問。
林林露出尷尬的表情。
我連忙製止母親,說:“媽媽,我和林林有事要出去一下,你和梁叔看檔口吧。”
“你跟他出去?”母親提高了聲調。
我點點頭,“一會回來。”
母親還想說什麽,梁叔攔住了她,“去吧,這裏有我呢!”他對我說。
於是,林林推著我,離開書檔,他問:“你母親怎麽了?我哪裏得罪了她?”
“她緊張我罷了。”我說。
“小蘭,你有一個好母親!”他讚歎的同時又歎息了一聲。我明白他的心境,但是我並不了解他,非常的不了解。
林林推我進了一間小食館,他要了一個小房。坐下後,他說:“我知道你有很多東西想問我,現在你問吧!”
我沒想到他這麽直截了當,這樣反而使我不知道從何問起。
林林為我倒了一杯茶,說:“你也知道我外號叫‘白鼻子’,你姐姐告訴你的?”
是他先提到姐姐的,我便有話說了。“你認識我姐姐很早嗎?”我問。
“不是,我先認識你的。”他的話使我吃驚。
“那麽你愛我姐姐嗎?”這是問題的關鍵。
“不愛!”他回答得幹脆。
“不愛你們又在一起?”
“我隻想虐待她,我需要發泄。”他坦白得讓人不敢相信。
“你們是怎樣認識的?”
林林說,他有一個初中時期的同學梁小寬,住在古城牆附近,有一天他們碰上了,梁小寬叫他有空來聚聚。那一天,他去找他,梁小寬不在,他經過小巷時卻見到趴在窗台上的我。
認識我不久,他和梁小寬在夜總會遇上了白薇,碰上的一瞬間,他還以為白薇就是我,後來知道不是。並想狠狠玩弄她,他有的是錢。
於是,他用錢包起了一個廂房,指名要她來陪酒。那時,梁小寬也看中了她,兩人又叫了幾個小姐來陪。他將一遝一百元一張共有十張的錢丟在茶幾上,對她說,一杯酒一張。
她的眼睛都發光了,舉起酒杯就飲,一連飲了八杯。她的酒量亦讓他吃驚,最後,她竟然飲下了十杯酒,她拿起這一千元的時候,對他說,還來不來?
他說,怎麽不來,這次不是飲酒,要變個花樣。她說,怎樣變我都不用怕你,放馬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