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人有欲,則計會亂;計會亂,而有欲甚;有欲甚,則邪心勝;邪心勝,則事經絕;事經絕,則禍難生。由是觀之,禍難生於邪心,邪心誘於可欲。可欲之類,進則教良民為奸,退則令善人有禍。奸起,則上侵弱君;禍至,則民人多傷。然則可欲之類,上侵弱君而下傷人民。夫上侵弱君而下傷人民者,大罪也。故曰“禍莫大於可欲。”是以聖人不引五色,不淫於聲樂;明君賤玩好而去淫麗。

——《韓非子》

譯文

人有欲望,計算就混亂,計算混亂,就更有欲望;更有欲望,邪心就占上風;邪心占上風,辦事的準則就沒有了;準則沒有了,災難就會發生。由此看來,災難產生於邪心,邪心產生於欲望。可引起欲望的那類東西,進一層說可以使好人為奸,退一層說也可以使善人遭禍。奸起,向上就會侵害削弱君主而向下就會傷害百姓,向上侵害削弱君主而向下傷害百姓,是大罪。所以《老子》說:“禍患沒有比可引起欲望的東西更大的了。”因此聖人不受五色的引誘,不沉溺於聲樂;明君輕視珍貴的玩物,拋棄過分華麗的東西。

法家智慧故事

常思貪欲之害,重在修身修德。世上最頑強的“敵人”是自己,最難戰勝的也是自己。因此,也就有了“自勝者強”這樣的經驗之談。 古人曰:“欲熾則身亡”。貪欲如烈火,烈火燒自身,要常思貪欲之害。

許多人都知道春秋時期吳越戰爭以及夫差和勾踐的故事,而吳國的貪官太宰伯嚭則是成就勾踐大業的關鍵人物。

伯嚭,春秋晚期人,出身於楚國一個貴族家庭,後因家難逃仕於吳,得到吳王寵信,屢有升遷,直至宰輔。伯嚭為人,好大喜功,貪財好色,為一己私利而不顧國家安危,內殘忠臣,外通敵國,使吳國在吳越爭雄中擁有絕對優勢的條件下,喪失有利時機,逐漸走向衰敗。

吳越發生戰爭,越國戰敗,眼看就要亡國,勾踐的手下想到了吳國的太宰伯嚭。伯嚭的貪跡是早有傳聞的,勾踐希望能夠利用這根救命稻草去跟吳王講和。勾踐派人暗中去見伯嚭。一大批金光閃閃的寶器堆在了伯嚭的麵前,8個嫵媚的美女站在了伯嚭的廳堂裏,伯嚭動心了。勾踐派來的人還承諾:還有更貴重的寶器,還有更嬌豔的美女。

伯嚭在吳國身居高位,卻貪財好色,忌功嫉能,是個十足的卑鄙小人。伯嚭不僅裏通外國,頻頻和越國暗通情報,還不遺餘力藏奸使巧,禍國姎民。他花言巧語,千方百計讓吳王夫差“棄忠貞而聽讒言,溺小仁而養大仇,”陷於終日荒淫頹廢。還挑撥離間,唆使吳王夫差害死了吳國大忠臣,鷹派代表人物伍子胥,由自已取而代之,當上了相國。(大概相當於總理)。尤為嚴重的是,越人通過他讓吳國種上了越國獻上的“良種”,造成吳國顆粒無收,陷入大饑荒,以至人心大亂,國力大損,坑苦了吳國的老百姓。

越國為了戰勝吳國,招賢納士,整軍備武,終日磨刀霍霍。有忠義之士提警吳王注意,但皆被伯嚭極力辨解掩飾。而且誰說越國壞話誰就倒黴。終至“忠臣掩口,讒夫在側,邪說諛詞,以曲為直,養亂蓄奸”,使吳國在表麵和諧之下,暗伏了深重的危機。這還不算,吳王夫差在伯嚭的蒙混和縱恿下,不顧民生,頻繁傾舉國之力大興土木,到處搞勞民傷財的形象工程,製造虛假繁榮。又連接北方諸國,搞什麽大會諸候,去爭什麽盟主之位。終於,越國看到時機成熟,便趁吳王出席列強峰會之機,起兵攻入吳國。生死關頭,伯嚭托病不出,坐視吳國慘敗,自已則“欣然歸降”越國。滅了吳國後,勾踐殺掉了伯嚭全家,罪名是:不忠於君,外受重賂,勾結外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