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程鳳台喉嚨:“褲子還沒提,你就不認賬!”

    程鳳台掙紮著笑:“就你這樣,啊,這樣的野蠻人。長得再好看,也算不上色了!”商細蕊悻悻然放開他,想不到他正經了聲調,低低說:“和你要好到這個地步,隻有摟著睡你才解氣。”

    商細蕊說:“哦。”他很領會,他愛程鳳台愛到極處的時候,心裏也會莫名其妙的生出一團惡氣,憑空憤怒,隻想動手捶他,或是睡他。

    這一天,商細蕊沒有喊嗓子,怕吵了程鳳台睡覺,吃早飯都在院子裏靜悄悄的。他甚至整整一個上午也沒有和小來說過話,怕出聲。等程鳳台睡醒起床,商細蕊才算開了閘,指東道西,滔滔不絕,程鳳台又不理他了,待會兒約了阪田在俱樂部見麵,心情不好,撥兩口飯在嘴裏,囑咐商細蕊按時吃藥,就走了。

    日本俱樂部,程鳳台身邊坐著一個和服□□,□□一手夾著香煙,勾著程鳳台脖子,間歇將那煙蒂往他唇邊湊。程鳳台捏著牌,忙著和軍官們賭錢,他的牌技是日日夜夜泡在牌桌上磨練出來的,當兵的哪裏是他的對手。程鳳台贏過幾局,放肆地在牌桌上噴出煙霧,熏得幾個日本人臉色很不好看。

    阪田不沾賭,不沾色,也不沾煙酒,他是九條家的一把刀,輪不到他享受在世為人的好處。但是此時他站在程鳳台身後,被周圍的酒色財氣所包圍,極盡忍耐的樣子,說:“程先生,這裏人多嘴雜,請與我靜室一談。”

    程鳳台一邊說話一邊噴煙:“我都來了,跑不了,晚一會兒不礙事!”一指那幾名牌友:“再說他們也不讓我走,對不對啊?”

    牌友之間不必語言,心有靈犀,當場就有軍官發出意見。阪田隻得再三忍讓,又等他們打完一局,其中有軍官輸急眼了賴賭帳,程鳳台急忙劃拉籌碼:“哎哎哎!你們日本人怎麽回事!搶東西上癮是吧?那不如別玩牌了,直接上我家拿錢多省事!”劃拉回來的籌碼都往□□領子裏塞,女人腰帶緊束,正好是一隻錢袋子一樣,塞得胸脯鼓脹起來,不斷快活地大笑。

    程鳳台拍實女人的胸脯:“看見了嗎?便宜□□也不便宜你們!”

    阪田聽在耳裏,臉皮是硬的。

    自從半強迫式的吞下程鳳台那一條“絲綢之路”,程鳳台在阪田麵前是越發不遜了,像一個滿腹怨氣的債主,話裏話外指桑罵槐。阪田確實欠了他的不假,可是這無論如何不是一個亡國之民對侵略者應有的態度,能怎麽辦呢,他還有事要求著程鳳台。

    靜室之內,程鳳台聽完阪田的話,不客氣地笑了出來:“早說過,那條路上的土匪隻認本家的人,我好心把夥計留給你們,你們反倒不放心我,非要插幾個日本兵在裏麵。穿幫了怪誰?”程鳳台一擺手:“那條道上的女土匪,吃人肉的,我管不了。”

    阪田負手站在窗邊,踱了兩步:“程先生不打算解救你手下的夥計嗎?”

    程鳳台一笑:“別!他們現在是你的夥計!”

    阪田沉臉看著他,過去能用他的戲子情人威脅他,可是如今,程鳳台的買賣裏摻著日方高官的股,英國人願意買他的麵子,加上曹司令那一層,阪田不能次次逼著程鳳台去上刀山,逼急了程鳳台耍起光棍,倒要牽扯出他貪圖便利,被土匪劫去軍火的責任。想了想,隻得開出條件,許給他一份利潤,並說隻要他肯露麵與古大犁交涉,成與不成都領他的情。

    話到這個份上,程鳳台再推脫下去,也怕阪田急眼了下黑手。外人看他們狼狽為奸,實際卻是這樣一種狗咬馬虎兩下怕的關係。程鳳台說:“不用給我錢,我不要錢。在亂世中,一個富有的商人是很危險的。比如,沒有曹司令的威名,我也沒有平安,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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