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抱走,用卷起來的書拍拍商細蕊的臉。商細蕊睜開眼睛看到心上人,又喜又怒,兼有一點委屈,跳起來就要打人:“你個王八犢子!你還知道回來啊!”

    程鳳台板著臉按住他的手,不跟他逗悶子:“過來!我要審你!”他一轉身,商細蕊就跳上他的背,胳膊熟極而流的勒住他脖子,兩腿夾住他的腰,整個人就像牛皮糖一樣的粘牢了,甩都甩不脫。程鳳台怒道:“快滾開!沒心情和你玩兒!”

    商細蕊大聲宣布:“進了這個門可由不得你啦!要嘛和我玩兒,要嘛被我玩兒!你說呢!”

    程鳳台皺眉道:“嚷嚷什麽亂七八糟的話!不嫌丟人!”

    商細蕊貼著他的臉說:“你這樣馱著我,我就成了王八的蓋子烏龜的殼,已經不嫌丟人了!”

    趙媽頭也不敢抬,太不好意思了,但是聽他們兩個大小子鬧成一團也怪逗人的,在那一邊包餃子,一邊偷笑。程鳳台不想給趙媽小來聽見拌嘴,忍氣吞聲馱著他沉重的殼上樓了,這樣妥協的姿態,沒開一個好頭,往下再要問罪是不能了。回到房間把王八蓋子往床上一掀,商細蕊以糜夫人脫帔的姿勢從睡袍裏鑽出來,一骨碌翻身進了被窩,並朝身邊空餘的位置拍了拍:“二爺,過來,過來啊!”

    程鳳台不尿他,拖過椅子坐在床前,神情冷淡。商細蕊倒懸著腦袋招呼他半天,他也不理,隻把《梨園春鑒》朝商細蕊一甩:“看看!”

    商細蕊舉起來嘩啦啦揚灰似的一翻:“啥玩意兒啊!密密麻麻這麽多字!不看!”說完朝著牆角一扔,扔得書四仰八叉撲在地上,接著兩腳一蹬,探出半截身子懸在床外,伸手去撈程鳳台:“過來躺會兒唄!二爺!”

    程鳳台打他的手,商細蕊挺委屈,愣愣的望著程鳳台出神。他這個年紀的小夥子,饒是唱戲練功占去他大半力氣,饒是從小訓誡他惜精保腎,床上那回事隔三差五總也要想上好幾遍。可是好像隻有他一個人朝思暮想的,程鳳台就這麽安生!商細蕊開動腦筋思索一回,得出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你回去一趟,二奶奶把你睡萎了。”

    程鳳台當時就要拿拖鞋抽他嘴,商細蕊裹著被子滾成一團,沒處下手。程鳳台冷笑道:“我萎了,你倒是把你那好藥給我嚐嚐呀!”

    商細蕊說:“我的什麽好藥?”

    程鳳台說:“給張大帥吃的什麽好藥,自己忘了?活活都把人美死了!”

    商細蕊目瞪口呆。

    他們兩人還未相識之前,程鳳台就在麻將桌上聽了商細蕊許多流言,其中包括商細蕊喂張大帥吃□□,把人吃迷糊了,直接導致曹司令大破城門。這些隔年陳醋,不至於要生氣,氣是氣他對著別人和對著自己竟是兩樣的,他對別人居然可以這麽浪蕩,在自己麵前,裝的跟什麽都不懂似的,這不是藏著掖著蒙人嗎!但是商細蕊怪叫起來:“放他娘的屁!張大帥那天抽羊角風,我騎馬跑了四十裏為大帥拿藥,正經的西藥,一根金條換一瓶!他吃了藥片昏死過去,大炮都轟不醒,這才叫曹司令進城了!合著全賴我頭上了?”他麵色一整,沒了膩歪的心,赤腳踏在地上,幾步把《梨園春鑒》拾起來,蹲著身子胡亂一翻:“這臭不要臉的書還說了些啥?難不成還說我和張大帥睡過覺?”

    程鳳台聽得吃驚,順嘴接一句:“難不成沒睡過?”

    那書劈頭就扔過來了,接著是商細蕊狂風暴雨的一頓痛揍:“他們臉上長了狗□□,胡亂噴糞,你也敢信?我打死你算了!腦子這麽笨!活著也白瞎!”

    程鳳台本身有一個先入為主的印象,再看到書,不由得信以為真,哪裏知道他們背後是另外一個故事!話又說回來,關於商細蕊的種種流言,坊間一人一嘴說得這樣真切,這樣人盡皆知,如數家珍的,連程鳳台都被忽悠了進去,還有誰能保持頭腦清醒,明辨真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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