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淨,桌上地上纖塵不染的,都是小來的功勞。

    程鳳台環顧一周,咂舌道:“商老板,你這麽大的角兒,屋子可太寒磣了。”

    商細蕊也跟著他打量了一圈:“這不是挺好的。屋子空,下雨天我就在屋子裏練功了。”

    “你還練功?都練些什麽功?”

    “拉胳膊伸腿,翻跟鬥,還有跳高,踩蹺,商家棍。”

    這說的都是真話,可程鳳台老覺著商細蕊是在說大白話逗他玩兒,他怎麽樣也不能想象商細蕊舞刀弄棒的情形。

    此時小來把灶上的熱水兌涼了給他送來了,但是隻預備了商細蕊的一套盥洗用具。小來是故意的不給程鳳台好臉,她不知道程鳳台本來就是個不要臉的,這麽一點冷遇,根本不能澆熄他今晚與商細蕊同床共枕的熱切期待。

    商細蕊道:“怎麽不給二爺備一份來?”

    程鳳台笑道:“不用麻煩。我用你的。”

    “那怎麽行呢。小來——”

    小來站那兒把頭微微一扭,不動。

    程鳳台看看小來,向商細蕊道:“怎麽不行。難道你還嫌棄我?”

    這是哪裏的話,商細蕊自然不會嫌棄他。於是等商細蕊漱完了口,程鳳台接過他的杯子和牙粉也漱了。等他洗完了臉,程鳳台趁著熱水也擦了一把。洗腳的時候,一個腳盆裏四隻腳,兩個人踩來踩去鬧著玩,潑了一地的水。小來在旁看著真是活活惡心死了,要知道程鳳台是這樣的沒臉沒皮,還不如給他備一套呢!

    程鳳台洗完了腳往床上仰麵一躺,就跟在自己家裏一樣自在愜意。商細蕊挨著他,睡在同一個枕頭上。小來的臉板得像一塊鐵皮,收拾了臉盆和毛巾,留下一盞如豆的油燈出去了。出去了又在屋外冰天雪地的呆呆站了一會兒,把自己的手腳凍得通紅。

    ☆、20

    程鳳台與商細蕊肩並著肩,蓋著同一條被子,枕著同一隻枕頭,規規矩矩地躺在床上。商細蕊在j□j方麵是怎樣的生性,程鳳台還不知道。但要是換了個別人,這麽柔順安靜地睡在身邊,程鳳台早就餓狼撲食,大咬大嚼了。隻對著商細蕊,他才有這份耐性。虛無縹緲地講著那些很浪漫很文藝很感性的話,回頭想想也覺得可笑——滾刀肉老油條一樣的人了,一路酒色財氣裏趟過來,自己都聞得見自己的銅臭市儈,還跟這兒愣充純情小青年呢!假如被範漣他們聽見他的那些話,準得笑到腦溢血。

    程鳳台說:“商老板,你總問我看中你哪裏。我啊……就是從你那句肯為師姐去死開始對你另眼相看的。商老板這份執念真情,正中我心。”

    商細蕊沉默了一陣,道:“這句話我到現在都不收回。”又默了許久,才說:“隻不過是對著當初的那個人。”

    程鳳台感到很揪心,還有一種懊悔:“那個人要是我該多好啊!我一定把你捧手裏含嘴裏,一點兒不教你傷心。你該有人疼著,不是添衣遞水的疼,得是心裏頭的疼。”

    商細蕊歎氣了:“我也感歎,為什麽那個人不是二爺啊!”

    程鳳台道:“小戲子,福薄了吧?”

    商細蕊哀怨地一閉眼:“這也是命呀……”

    “要是讓我早遇見你,我就使勁的霸占你,對你好,讓你沒工夫和師姐相親相愛,隻能跟著我。”程鳳台深深一呼吸:“不過這也難說,也不一定是先到先得。感情人心這回事,沒準。”

    商細蕊點頭讚同:“知己是獨此一人的。而且初次的最美好。”

    程鳳台聽他這樣說,就知道其路漫漫,前途未卜。在商細蕊的感情裏,似乎不需要情人親人之類的角色分工,他隻要一個包羅萬象的知己,隻有這個知己是越眾而出,千斤之重的。程鳳台暫且爭取到了知己之位的替補,真正補不補得上,那還兩說著,不禁怨恨得握拳錘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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