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午王路大汗淋漓地從拳擊館出來向學校食堂走去時,尚不知道鍾成正在前方等著他,他的人生即將被改寫。

    一

    新任公安廳長南振中鐵青著臉衝鍾成兩手一攤,說:“缺人?缺人你自己找去!”一句話把鍾成頂到了南牆根。南振中的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他是個收放自如,高興時可以仰天大笑,生氣時可以拍桌子瞪眼的人。

    南疆公安局局長鍾成不慍不火,臉上仍堆著笑,他一字一頓地說:“你不是常說,你們這些當領導的就是給下麵解決問題的嗎?現在我需要你這個老領導幫我解決點實際困難,你卻不管了。”

    “扯別的沒用,敘舊咱們另找時間。我給你一百個編製,這已是最大限度。要錢要人兩樣我都沒有!”南振中拒絕了鍾成的要求,弄得鍾成有些灰溜溜的。

    南振中見鍾成閉口不言了,內心略有內疚,他起身往鍾成的茶杯裏續滿熱水,遞給鍾成,下命令道:“喝吧,茶水這東西,我這兒可是管飽。”

    鍾成不得不接過燙手的茶杯,無可奈何地嘬了一口,水太熱,他咂了咂舌。

    兩個相差十歲的人站在一起,像兩棵挺拔的白楊樹。南振中今年五十二歲,他的標準身高是一米八二,瘦高瘦高的;鍾成剛過完四十二歲生日,身高是一米七八,他看上去其貌不揚,身板結實得像塊石頭。

    看到南振中心軟了,鍾成又不依不饒起來,他連叫屈帶調侃地說:“光讓馬兒跑,不給馬吃草,難道我鍾成是屬驢的嗎?一天到晚被人蒙著眼睛拉磨。”

    南振中哈哈大笑,他說:“這話問得多餘,你不屬驢屬什麽?你就是一頭拉磨的驢,我早看透你小子了,你這輩子就是幹活的命。”

    雖然南振中仍然沒有吐口給錢給人,但鍾成從他的話裏和表情裏卻找到了一種善意的理解,於是,他再次懇求道:“南廳長,真的,請體諒我的難處吧,組建一支強有力的反恐特別偵查隊是迫在眉睫的事,但我南疆局是要人沒人,要經費沒經費,你讓我怎麽幹?”

    南振中沒有馬上回答,在屋裏踱了幾步,又轉回身端起自己那個碩大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後用激將的語氣說:“我也沒辦法。我要是有辦法就不為難你了,我一直覺得你比我有辦法。要不,這樣吧,你到公安廳來當廳長,我到你南疆去當局長?讓我也試一試,有沒有組建這支隊伍的能力。”

    鍾成道:“廳長,你是官大一級壓死人,真不講理。鐵公雞下蛋一毛不拔的事全讓我攤上了,我咋就這麽倒黴。”一邊抱怨,他一邊觀察著南振中的表情,看他是不是真的要急眼。

    南振中哈哈大笑,橫豎不往心裏去,他用一種無所謂的態度說:“愛咋說咋說,你就是罵死我,我渾身上下也少不了一根汗毛。不過,你小子少給我來彎彎繞。誰不知道你鍾成肚子裏道道多,還有能難倒你的事?你也別給我裝,我已經聽說了,你把隊伍弄得都差不多了,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信息掌握得很準確嘛。”真相被揭穿,鍾成訕訕地說,“還有一件事,你必須給我解決。”鍾成又提出要求。

    “說!”南振中豎著耳朵聽著。

    鍾成坦言:“你看人家國外警察,發現一個情況,要麽馬上查手提電腦,要麽打電話到指揮中心查詢有關信息,辦事效率很高,我想讓我的特別偵查支隊隊員每人手中有個‘警務通’,隻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提高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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