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夫人的話就像定心丸一般,看來我不用擔心又被“邀請”入住相府了,我自然也大人大量地替那位求情,希望對她不要責罰太過,點到為止就好,寧夫人滿口答應。

    告別寧夫人,我和清心沿著湖邊往回走,湖邊的柳樹葉子已經泛黃,雖然白天還是悶熱,秋天的景象已經十分明顯,見湖麵平靜如鏡,我突然來了興致,吩咐清心先回去準備畫畫用的筆墨紙硯,我要劃著小船到湖麵上寫生。

    清心依言快步前進,我在後麵慢悠悠地跟著,回想剛才在寧夫人跟前的一番唱念做打,我相信在武平侯的心目中,“中則”一定比“蘭歆夫人”有分量得多,再說前者還有那麽出色的兒子,籌碼也多。

    湖麵泛舟畫畫有一個好處,就是洗筆非常便捷,壞處就是,小船容易搖晃,圖畫容易變形。東湖的景色是不錯,奈何我跟吳師傅學丹青數月,還沒有到最高一層,山水畫的技巧他還沒來得及教給我。我一連畫了幾幅,都不滿意,看著黑色的墨汁在水中慢慢擴散,消失,我喪氣的收了筆。

    伶俐的清心見我心情不佳,給我倒了杯清茶,建議道:“昨日回來時,我見榴川裏的荷花還在盛開,荷葉也碧綠一片,夫人不如到荷塘裏畫幾幅荷花,也算應景。”

    :“荷花?”我驚訝地問道:“榴川那裏,種了荷花?”榴川不是進入西園的河道嗎?

    清心點點頭:“是荷花,我剛進園的時候,就有了。”哦,也就是說差不多,我離開那年,榴川就封閉了。

    憑著記憶,我將小船慢慢劃向榴川,清心沒有說錯,河裏確實種滿了荷花,比真人還高的荷花莖密密麻麻,將西園的入口完全遮住,岸邊的各種蘭花已經銷聲匿跡,我離開沁園不過是短短的五年,這片水域竟然有桑田滄海的感覺。

    在長江以北的地帶,在中秋時節,竟然還能看到清豔的荷花依然盛開,蓮葉何田田的景象,的確讓人觸景生情,我情不自禁的拿起了毛筆,將內心的觸動傾注於筆端,在潔白的青葉蓮上揮毫潑墨,一連畫了五六幅,才意猶未盡地收了筆。

    轉頭望著清心,笑道:“清心,覺得我畫得如何?”

    清心抿了抿嘴,沒有接話。我正想再問一遍,身後有人幽深地說道:“夫人的畫自然是好的,也不枉為夫被冷落老半天。”

    揶揄的語氣中蘊含著一絲慵懶的性感,我激動地轉了180度,隻見平靜的湖麵上,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飄巾廣袖,一派儒生打扮,背手佇立在黑色的舟楫之上,如同踏著五色光而來,盡管麵對著我,逆著光線,他那雙明亮的眼睛在背光的一麵依然灼灼其華。

    光線太強,我的眼睛倏然睜大又倏然眯起,聲音有點變調:“夫君,你,你回來了啊。”

    給他劃船的是植柳小朋友,在兩個未成年小朋友的麵前,我們不能太肉麻了。他的小船慢慢地靠攏過來,沒想到,植柳的劃船技巧挺不錯的,他的小船分毫不差的“貼”到我們的小船身上,他腳步輕輕一縱,落在我身邊,清心則笨手笨腳的拉了植柳的手,好不容易才完成了乾坤大挪移,從這條船上轉移到另一條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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