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四清晨,沁園中有人過來,說是奉老夫人之命,將我接回沁園過中秋節,我欣喜不已,念了聲阿彌陀佛,用行軍打仗的速度收拾好行李,用過早膳後馬上走人。

    坐上馬車的時候,望著兩扇朱紅色的大門,我默默念道:阿得!蘭歆夫人的忠犬們,你們辛苦了,我走後,你們再也不用大半夜的到房門前來嚇唬誰了!安心地睡個好覺吧。

    回到雙清苑,我發現還有更好的消息等著我,一是清心的家裏,事情都處理好了,她可以繼續留下來給我煮茶研磨,二是,我的夫君秦桓之會趕回來過中秋節,隻是信裏沒有說過完中秋節,他還走不走。

    放下行李,略作梳洗,我帶著清心依次到秦老夫人,吳氏和寧氏三人的院子去問安,前麵兩位忙得很,無暇行使長輩的權利,隻是說了聲讓我明天一早到伏波堂上香,便無其他要求。隻有寧氏,見了我,生出幾分激動,麵露欣慰,但是數度看著我,卻欲言又止。

    我忙問她是不是有心事,寧氏連連否認,隻說已經到了中秋節,天還是那樣熱。見她不肯說,我也不能多問,估計是任氏吧,聽說她懷孕後,脾氣挺不好的,本來就沒把寧氏放在眼裏,現在仗著身子嬌貴,恨不得人人都將她捧上了天。

    我寬慰了寧氏幾句,又說了幾個從問章堂雕刻匠們處聽來的笑話,雖然我缺乏郭德綱的幽默天分,無法將笑話講得令人捧腹大笑,心地善良的寧氏到底是體會到我一片苦心,臉上的烏雲散盡,低聲歎息道:“如果你是我的閨女就好了。”

    她的歎息讓我動容,可縱有千言萬語,也不能明說,隻得笑笑道:“夫人好生糊塗,女兒家終是要嫁到別人家裏去的,又怎麽能一直陪在你跟前說笑?倒不如我這便宜的媳婦,因為誆了您的幾兩銀子,就必須時時過來賣乖,逗您一樂。”

    我說話的風格突然變化,沒有思想準備的寧氏一口氣撐不住,被茶水嗆了,她吃吃地問道;“你,你這孩子,何時變得,這般油嘴滑舌?”

    我觀察她的臉色,笑嘻嘻的說:“回寧夫人,是丞相教導有方。”

    寧夫人微微變色,臉上的笑容驀漸漸隱去:“聽說你在府中,常常到鬆德堂門前走動,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的質問正是我想要的,我也不管地上石板咯得慌,咕咚一聲跪在寧夫人的跟前,抓住她的裙擺,吞吞吐吐地把沈豔蘭的“惡行”都說了個遍,還不忘誇大其詞的說每天半夜都被神秘的腳步聲嚇得魂飛魄散,最後嗚嗚咽咽的說:“洛京城裏打過照麵的女眷,見了我,都在背後指指點點的呢,如果不是我堅強一點,早就被氣死了。”

    寧夫人拿出帕子替我抹去淚水,柔聲勸導我,最後恨恨地說:“原先見她辦事利索,對丞相也算服侍盡心,這才抬舉她做個夫人,她在相府裏一人獨大也就罷了,怎地做出這種荒唐的事情?你不用害怕,我一定會讓老夫人替你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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