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心理醫生的評估結果顯示,顧凇現在的情緒還不是很穩定,也許還會不定期的出現記憶紊亂、迷失身份的狀況。如果現在就放他回家,不僅是對病人的不負責,對於身邊的人來說也是一個潛在的威脅。醫生還建議喬升把顧凇送到特殊的醫療機構,讓他在那裏做進一步的恢複治療,等病情穩定以後再考慮出院回家。

    顧凇當然無法接受這個建議。他覺得自己已經非常清醒了,但醫生卻不這樣認為。不管怎麽說,他是絕對不可能向自己的心病妥協的。他才不想去什麽特殊結構接受治療,那樣的話豈不是真的成了“瘋子”?

    他讓喬升幫忙跟醫生求求情,隻要能放他回家,讓他參與破案,無論什麽條件他都能答應。醫生說,想回家治療也不是不可以,但他身邊必須得有一個能24小時看管他的“監護人”,否則還是存在一定的風險係數。

    顧凇心想,找個“監護人”能有多難。他老媽退休在家,整天沒什麽事幹,完全可以應付這份差事。後來仔細一琢磨,不對,24小時監管,意思就是隨時隨地都得看著他。他出院以後就要回刑警隊上班了,他總不能讓老媽陪著他一起跑犯罪現場吧?那還不得把她老人家嚇暈過去?

    姚江月聽說了這件事,主動提出要陪顧凇渡過難關。因為之前在地下監獄裏誤把顧凇當成了尉遲良,險些用毒藥害死他,姚江月總覺得自己對顧凇有所虧欠。她一直想找機會彌補心中的歉意,但是這個提議,很快就被喬升給否決了。

    首先,喬升是考慮到一個單身女孩兒整天跟一個大男人生活在一起不太方便;其次,他太了解顧凇了,知道那小子並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姚江月那麽漂亮,跟顧凇住在一起難免要吃虧;另外,顧凇的情緒尚不穩定,隨時都有可能切換靈魂,混淆記憶,要是他突然情緒失控,變成魔鬼,姚江月肯定沒有能力將他製服。

    於是經過再三的商議,這個艱巨的任務就落到了鍾昕的頭上。仔細想想,似乎也沒有誰比他更能勝任這個“監護人”這個角色了。

    2016年1月28日晚上,顧凇換掉了病號服,收拾得幹幹淨淨的準備出院。

    他兩手空空地被警察送進醫院,除了喬升幫他帶來的幾件換洗的衣物之外,什麽行李都沒有。從涼山監獄逃出來以後,他的身份證、警官證、駕照、銀行卡全都丟得一幹二淨,真的是身無分文,一無所有。不過經過了那幾個月的“磨練”,即使是把這樣的他隨便丟到大街上,他也依然能活得好好的。

    出了醫院,顧凇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雖然他現在還沒有徹底恢複自由之身,但不用再以通緝犯的身份繼續過那種東躲西藏的生活,對他來說還真是輕鬆了不少。

    “晚上想吃什麽?我請客。”鍾昕一邊在擁堵的街道上慢悠悠地開著車,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漫不經心地掃過街邊的飯店。近兩年,他很少回R市,對這些新開的飯店不是很了解。想到顧凇之前的精神狀況,應該也有好幾個月沒正兒八經地吃過一頓飯了,他想找家好點兒的餐廳給顧凇改善一下夥食。

    不過話說回來,最近幾個月,他自己的生活狀態並不比顧凇好到哪兒去,也許還要更慘一些。為了追查組織的下落,他有很大一部分時間都是在涼山的深山老林裏度過的,吃的都是壓縮餅幹、肉幹、罐頭一類的野營食品,幾乎快要味覺失靈了。

    走著走著,顧凇忽然指著路邊一家生意興隆的火鍋店說:“我們就去那家吧,我很久都沒有吃火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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