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冰棺之中躺著的不是煥兒也不是旁人,而是楚清寧思念了十多年的母親。

    她的容貌和記憶中一樣沒有變化,隻是冰凍了多年,如同一座冰雕一般。

    傅歸海上前看了一眼棺中人的眉眼,確實美豔不可方物,而且與楚小姐十分相似,他張口欲語又覺疑惑,便問道:“難道這棺中之人不是煥兒姑娘,而是楚夫人?”

    “老家夥,你的眼睛沒瞎,耳朵也沒問題,何必多問這一句。”莊巳寅長歎,雖說做好了這棺中不是她的打算,但這臨了來看,心底還是有幾分失落,他咬咬牙,恨道:“齊灝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膽敢騙我,這筆賬必須要討回來!”

    “也怪你自個兒笨,不然能被一個小輩耍得團團轉?”傅歸海嗤笑一聲,笑他活了一大把年紀竟不如一個小鬼精於算計。

    被他糗了一臉的莊巳寅也不作聲,隨他說自己什麽,隻是身上的蠱蟲察覺到同樣身帶花蠱的楚清寧情緒波動劇烈,忙道:“徒兒,壓抑住自身的情感,否則你身上的花蠱就會控製不住地往外泄出來,屆時就要走火入魔了!”

    師傅的猶如當頭棒喝,原本耳目神離的楚清寧一下子雙眸聚焦起來,這才有了恢複過來,她轉頭一看,蕭譽璟已經護在她身側,而師傅則是極為擔憂地正對著她。

    她抿了抿唇,又朝冰棺中的人看了眼,確認地道:“這裏麵躺著的是我的母親沈夷蓉,隻不過她明明葬在楚家的祖墳裏,怎麽會出現在禦辰國的天山冰室,還被齊灝的手下運到了此處……”

    是啊,這怎麽可能呢,明明每年母親的冥誕日她和父親小妹都會一起去祖墳那裏叩拜,難道說,是有人偷偷將母親的屍首挖了出來,然後運於天山雪藏?

    這種事,究竟誰會做這種事,其目的又是為何!

    “此事或許可以等回到上陵,問一問你父親。”蕭譽璟眸子低垂,眼中裝的全是她既茫然又憤恨的樣子,便如斯提議道。

    原本楚清寧還未想到此處,但他這麽一說,她忽然想起出來前他曾詢問過李嬤嬤,隻不過嬤嬤表現得全無破綻,當時也令她將這疑問給收回了心中。

    如今細想之下,母親去了那麽多年,李嬤嬤又已經老邁,那時候也並非她一人在旁伺候,怎麽會那麽肯定沒有人來探望過?除非,是有人示意她將此事掩瞞下來。

    楚清寧深吸一口,淡淡吐出,心中有了幾分了然,目光又落在母親那張冰冷無聲的麵龐時,她發現母親的玉枕下似乎壓了一封信。

    她下意識伸手過去想要拿出來看,卻在觸及前被蕭譽璟拉回來,她抬頭,卻對上他輕蹙的眉眼,他語氣中還有幾分責備:“嶽母在這冰棺之中冷封了十多年,身上的寒雪都是帶了寒毒的,你若毒手觸碰,這隻手怕是要廢了,乖,我來。”

    “是我大意了……”聽了他的話,她麵露懊惱,這是卻是大意了,此刻他們身處於這冰塊堆積之中都有些受不了了,何況這冰棺內還是天山上的寒雪,是至陰至寒之物,一旦觸及即刻就會借著皮膚滲入骨血,頃刻之間就能廢掉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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