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外,黃珍兒就站在石階下焦急地來回踱步,見皇後領著人朝這邊走來,忙迎了上去,貼耳稟告道:“娘娘,劉安王來了,正在禦花園的榭雨亭等您。”

    聞言,皇後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不屑,輕哼道:“這幾年為了他那個寶貝閨女,這腿估計都快跑斷了罷。”

    “還有一件事,紫極宮的梁嬤嬤來稟告說,那位許良媛有了身孕,太子殿下十分高興,身子都好了許多。”黃珍兒悄悄觀察皇後的神色,小聲地說道。

    “又是些不入眼的女子,去通知姚姑,她知道怎麽做。”皇後舒展了一下發酸的身子,突然她想到什麽,忙又拉住黃珍兒,道:“等等,既然珽兒在意,那便先留著,正好也有旁的用處。”

    “是。”

    她抬頭看了眼天色,覺得也不早了,便將手中的東西交給黃珍兒,低聲吩咐道:“本宮去見劉安王,珍兒,你拿著這奏折出宮去找國舅夫人,就與她說……”

    初聽完時,黃珍兒眸中露出了異樣,但又很快掩飾過去,她調整姿態,應了一聲便帶著奏折離開了。

    皇後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抿唇沉默了半晌,麵上一直是一副淡漠的模樣,隨後領著幾個宮女朝禦花園走去。

    ……

    此時的敬王府內,正因世子爺的一樁荒唐事鬧得不可開交。

    “紹遠,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坐在主座上的國舅夫人葉氏氣得嘴唇都在顫抖,她指著跪在廳中嚶嚶哭泣又大腹便便的女子,質問著下座翹著腿喝茶的獨子。

    慌忙地喝了一口茶後,秦紹遠慢悠悠地站起身來,走到那個女子身前,單手勾起她的下頜仔細回憶,片刻後他哈哈大笑,指著那女子的臉對葉氏說道:“母親,孩兒記起來了,半年前我與幾個好友去香夢樓喝花酒,出來時見這女子鬢角別著白花甚是惹人憐愛,便讓人弄去了客棧,沒想到才風流一夜她就有了,母親您看,兒子多威風!”

    他說的時候,麵上全是驕奢之色。

    “你,你這逆子,這是在說什麽胡話?”葉氏氣急了,仰倒在太歲椅上,一旁的兒媳哭聲又惹得心煩。

    這時,國舅爺秦篙被下人請了過來,他背著手站在廳外門檻處,朝裏麵望了一眼,長歎一聲:“真是家門不幸,我們秦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等我死了,這世襲的爵位也該斷了。”

    說罷,連門都沒有跨就又負手離開了。

    “王爺!”葉氏抬手喚了一聲,卻沒有將他留下。

    葉氏咬著唇角,心中懊悔當年怎麽就嫁到了敬王府來,這富貴繁華的盛勢之下,夫君無能怕事,獨子拈花惹草,依附的皇後又極為強勢,這麽多年來她是有苦難言。

    她閉了閉眼,攬住哭鬧不停的兒媳,憤恨看著秦紹遠,問道:“紹遠,你說說,這女子你要如何處置?”

    那跪著的女子聞聲抬頭,拉著秦紹遠的袖擺,委屈如同一朵清雅的梨花,“世子爺,那日之事……您可不能棄小女子不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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