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寧的話音剛落,蘭香就掙紮著起來,眼中已是淚水翻湧,她咬著牙道:“難道這個毒,也是皇後要置我於死地?”

    她雖然出身寒微,但也隻求能過上好日子,為此確實使了些手段,但這個世上有多少人的手幹淨的?至少,她手上還沒有染過其他人的血。

    “應該不是,如果她要殺你一早便可下毒,何必等到現在?”楚清寧否決她的懷疑,又道:“同命闋這種毒來自鄰國的禦辰國,而且也不是人人都知道配製法子,故而十分稀奇,皇後若是派人弄來此毒一定會引人懷疑,而且看那李禦醫的樣子,也不像有這種膽量之人。你也許還得罪了什麽厲害的人,才有此次禍端。”

    楚清寧說完,靜靜地看著沉凝不語的她。

    好在師傅原就是禦辰國的人,對於這毒,他的醫典中雖然敘述的不多,但寫了根治的方子,也算蘭香撿回了一條命了。

    “都一樣,隻要有心害我之人都一樣,”蘭香抬手輕拭眼角的淚,又撫住還微微隆起的腹部,冷笑道:“我隻是想借著腹中的那塊肉飛上枝頭而已,可如今我連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真是諷刺!”

    夏荷滿臉心疼地給她順氣,安慰道:“承徽別難過,等身子養好後還能再懷上皇孫的。”

    “傷心更傷體,蘭承徽還是好好調理身子,這件事驚動了太子與皇後,想必那下毒之人暫時不會有動作了,你且小心些,來日可期。”

    楚清寧還是靜靜地看著,在她慘淡無色的臉上沒看到一點光彩。

    ……

    等到太醫院送來那碗湯藥,楚清寧又親自驗了那藥有沒有加別的東西後,這才讓蘭香喝下。不出一盞茶時間,蘭香開始腹痛,如同生產一般陣痛,這次她很快排出了包著淤血的胎衣。

    看著那不辨人形的胎衣,蘭香苦笑出聲,丫鬟婆子們都以為她是失去了孩子瘋怔了,但她自己最清楚,這不僅是她的孩子也是她的機會,心中恨意滔天,可最悲哀的是,她連該恨誰都不知道。

    楚清寧又給了夏荷一些調理身子的藥膳方子,讓她按照方子每日都親自去熬給蘭香喝,之後看含玉軒門口人少了便準備告退出宮了。

    “夏荷,你去送莊大夫出宮,務必小心。”蘭香此時雖說還虛弱著,但麵色卻好了些,“今日是你救了我,多謝了。”

    “承徽不是說過我們是在一條船上的嗎?又何必言謝。”

    楚清寧抱拳施禮,清亮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最後好心提醒:“處處都有人虎視眈眈,鋒芒畢露隻會害了自己。”

    待她們走之後,蘭香看著外頭院裏光禿禿的桃樹,唇角微微翹起,輕聲自言自語道:“別人不要我好過,大不了一起墮入地獄!”

    ……

    從含玉軒出來後,楚清寧走得很快,她想著快些離開,萬一再遇到蕭珽,他認不認得出她來且另說,若是問起蘭香落胎一事,她一個宮外大夫最是不好說話。

    說什麽,都會變成錯。

    “莊大夫,你慢些,奴婢跟不上了。”夏荷在後麵邊小跑著邊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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