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蒙蒙亮,春風打在麵上已覺陣陣暖意靈棲一大早便起了,她沿著庭院旁的回廊放輕腳步往主屋那邊走去。

    待走到屋簷下時,她悄悄推開一條門縫,將耳朵湊到門縫聽小姐睡得沉不沉。

    楚清寧其實早就醒了,她拉開床帳輕聲詢問:“是靈棲嗎?”

    “這才五更天,小姐您怎麽就起了?”靈棲一愣,忙輕輕推門進去,繞過屏風進內室後才發現小姐床頭的杌子上放了一盞快燃盡的油燈,床沿邊擺著那兩本從毒宗先生那裏得來的醫書。

    她快步上前將床帳收起,凝眉擔心道:“難道您看了一夜?”

    “昨夜睡下後一直想著那套銀針刺穴之法無法安眠,所以我就自行點了油燈繼續看醫書了。”楚清寧坐起身來,揉揉有些發酸的上眼皮,“確實有些累,日後不能如此了。”

    “小姐您不用這麽急的,放到第二日也可以看,況且毒宗先生那時給您自學的期限是半年,這才過了一個多月而已。”靈棲給她換了一條杏白色的襦裙,又梳了一個輕鬆簡單的發髻。

    反正就在這屋子裏不出去,也就沒有上珠釵翠環。

    “說是這麽說……”楚清寧看著那油燈裏躥動的火苗慢慢熄滅,她忙別開眼看向外頭逐漸明亮的天空,心頭略微煩躁不安。

    她的時間隻有兩年,半年轉瞬即逝,她既已拜了毒宗為師,就不能去求攝政王府的傅爺幫忙,否則就是對師傅的不尊。

    況且,父親這一兩個月一直在喝藥,想必病跡開始顯現了,但相對前世似乎提前了些日子,而且喝了藥也是反複不見起色。

    莫非……

    她麵色一冷,“靈棲,我們去試一試那個給父親看診的黃大夫,看看是否可靠。”

    靈棲垂眸應道:“是。”

    隨後的兩個時辰裏,楚清寧靠在軟塌上裹著一條薄棉被褥補眠。

    靈棲則坐在一旁的圓凳上也支靠在桌上閉眼休息了會兒,想到楚清寧待會要出去,她便把上次遭遇土匪時被劃破下擺的帶帽鬥篷拿在手中縫補。

    直到聽到院子裏頭,月牙和月心故意壓低的說話聲,她才補好。

    正反兩麵翻看了一遍,一絲痕跡都沒有!靈棲滿意地用牙齒咬斷絲線,放好針線簍子後把鬥篷掛到九玄衣架上。

    不一會兒,楚清寧醒了,靈棲忙把薄被褥收起來,開了半扇門讓捧著洗漱用具的月心二人進來。

    月牙見到靈棲開門時略有些驚訝,但想到她尋常起的也早便沒有問。

    一陣梳洗過後,靈棲給楚清寧換了一套蔥綠緞麵的齊腰襦裙,上身又套了一件葉綠色無袖對襟褂子。

    她麵上微施脂粉,珠環頭飾也較為簡單,倒是看上去清麗脫俗。

    用完早飯之後,楚清寧擺手讓月心撤下,然後吩咐靈棲安排馬車。

    一炷香後,她帶著靈棲和月牙出府往城東的益壽堂而去。

    趕車的阿和精神抖擻,趕了約半盞茶的功夫就到了,靈棲掀開馬車簾子,月牙先行鑽了出來,連忙和阿和一起擺好腳凳,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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