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的風混雜著初夏的氣味從窗戶吹進來,陳憶之貪婪的吸食著,自來了陳府以後,她時時刻刻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每一個人,每一個場景,陳愛國的車開到門口要去候著,蔣玲回來要去候著,還要穿插著陪王一菲說話,吳勇林姐的眼色也要注意,沒人叫她做這些,是她自己謹小慎微的行事,期望能在陳府立足,終於此刻不用了,把一百二十個小心放輕鬆,因為她骨折了,什麽也做不了,適宜靜養。

    靜養也得先把衣服換了,剛才被那矮個子男一腳踹到地上,身上沾了灰塵,可這單手打著石膏,怎麽換呢?

    正好王一菲來了,陳憶之像看見寶一樣呼喚:“嬸嬸嬸嬸!快來幫我換下衣服。”

    “林姐說你受傷了,怎麽傷的?”王一菲感興趣的摸了摸陳憶之的石膏手。

    陳憶之把起因經過結果說了,王一菲一邊兒聽,一邊兒從衣櫃裏給陳憶之選了套衣服,“你身上的怎麽脫呢?”

    “是有點兒難脫,要不不換了,也不是不能穿,等拆了石膏再換?”說了陳憶之又覺得不現實,石膏拆得多久,恐怕衣服都穿臭了。

    王一菲也沒有采納這個意見,她打開抽屜拿出剪刀,對準了陳憶之的袖口一剪刀就下去,上萬塊的服裝,就這麽剪壞了脫掉。

    “好可惜哦。”陳憶之心疼道。

    “有什麽可惜的?”王一菲不解道,她扔過的過季又不經典的服裝,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這還是受傷了正該換。

    “沒什麽”,陳憶之想想自己也是有點身家的人,不要再隨便表露出窮酸的姿態,單手脫掉半身裙,脫掉絲襪,換上王一菲給她找的褲子,上衣,上衣是個問題,半邊袖子穿不上去,“隻有這樣掉著,倒像是個藏族人。”

    “嘿嘿……”

    巴雅爾給陳憶之燉了湯端進來,看見王一菲在,跟著喊了聲“嬸嬸”。

    “嗯。”王一菲勉強答應一聲,麵露不悅,看到巴雅爾,就想到塔娜,想到敖登。

    “你會燉湯?”陳憶之轉移話題問道:“你是堂堂嘎順卓爾的二少爺,家裏沒有保姆嗎?”陳澤洋就不會燉任何東西,連煮碗麵都不會。

    “有保姆,小時候不會,去美國讀書學的,你試試味道?”巴雅爾當然不會說是跟一個台灣女孩談戀愛的時候學的。

    陳憶之嚐了一口,表揚道:“好喝”,其實味道沒有廚房燉的好,隻能算過得去,別人巴巴的給她燉來,誇讚一句理所應當。

    “以後我每天給你燉。”巴雅爾經常跟陳憶之承諾以後,陳憶之照常裝作沒聽到,不回應,埋頭吃起來。

    “她是訂過婚的人,你不知道嗎?”王一菲質問巴雅爾,她因為看到塔娜心裏就煩,故此減少到後麵來的次數,最近疏遠很多,可就這短短一刻,她已察覺出巴雅爾對陳憶之的那份兒殷勤,就那麽赤裸裸的擺著,誰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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