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地看了顏北半晌,突然把頭埋在顏北肩窩,悶笑出聲。

“啊,我到底在怕什麽啊。”

顏北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溫涼的脊背,給他順毛。

溫涼啞著嗓子:“我成年好多年了,小男友。”

顏北一本正經麵不改色:“嗯,我知道。”

溫涼:“…………”一點也看不出來你知道的亞子。

“你是不是又在敷衍我了?”溫涼坐在顏北腿上,掐著顏北的臉。

顏北無辜臉:“我不是,我沒有,別汙蔑我。”

否認三連。

說的比誰都快。

“你猜我信不信?”溫涼對著顏北的喉結一口咬上去。

顏北悶哼一聲,手卻摁住了溫涼清瘦的腰。

溫涼扯了下嘴角:“算了,日子總得過下去吧。”

還記得有句話怎麽說來著。

有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有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大概是這樣說的。

溫涼感覺自己就是那個一生都在治愈童年的妖。

他情緒來的快,走的也快。

自己發了會呆,拉著顏北的手就屁顛顛走了。

發呆解決不了問題。

沉默不是答案。

他隻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顏北說的話雖然很心靈雞湯,但是你沒有辦法否認,因為你知道這都是事實。

在自顧不暇的時候,還傻逼似的對別人伸出援手,是真的傻逼。

顏北說的話還是太輕了,要他說,說的好聽點叫各掃門前雪,說句難聽點的,在自顧不暇的時候你的死活關我屁事。

溫涼先洗澡,然後是顏北。

蓋著被子純聊天。

溫涼垃圾話屁話騷話一套一套的,但是兩萬年裏所有的經驗就是無意間瞥了一眼網站垃圾小廣告。

小話本法則大人藏的死死的,愣是沒讓溫涼找到。

溫涼對手機的認知還僅僅停留在可以打遊戲刷微博聊天。

比白紙還白。

逛了一天了,溫涼也困了。

嗜睡吧。

畢竟身體還沒有好全,騰飛的思緒被壓在心底,惴惴不安變成了穩如老狗。

心裏還是慌的一批。

他是真的想和顏北一直走下去,走一輩子的那種,走一條沒有盡頭的路,這樣的話,他們就可以一直走下去了。

因為沒有盡頭。

所以他們可以一路一直走。

他的顏先生很沒有安全感。

耳邊是顏北低啞的男聲,念著拉丁文故事。

溫涼覺得,他的顏先生真的是優秀的要死。

然後眼皮一點點往下耷拉。

困了。

在相當一段時間的艱苦生活中,溫涼練就了閉眼就睡的神功。

顏北讀完兩篇故事,溫涼已經睡著了。

顏北給溫涼把被子蓋好了,然後摘下眼鏡,留了盞小夜燈。

前輩就是那種怕黑的人。

顏北被溫涼撿走的那段時間,從來沒有見過溫涼晚睡。

哪怕是睡得晚了,也會留一盞燈。

有一次晚上沒有留燈,自己把自己嚇得要哭不哭。

還是他開的燈。

顏北把溫涼攬進懷裏,溫涼找了個舒服點的位置,蹭了蹭,然後繼續睡了。

朦朧燈光中,顏北吻了吻溫涼的額頭。

輕聲道了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