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這次傷勢極重。

如果不是心急火燎要保護族人,看見族人死於非命,又被三個修為比自己高的大妖聯合打擊,溫涼完全不會變成現在這番模樣。

他當年可是背著功德屠戮萬人的溫又書。

白衣公子風度翩翩,偏偏那折扇一收,抽出巫神劍便屠戮惡人。

滴血未沾。

眼神冷的可怕。

就連他都沒有敢多看幾眼。

那時候的溫涼被奉為六界第一煞神。因為他身上背著最多的命債,還是帶著滿身功德傷人性命。

自己卻毫發無損。

法則該說什麽?真不愧是日後的氣運狐?天道都傷他不得,功德護身,受盡疼寵。

他也很羨慕溫涼。

畢竟溫涼好歹還是個人形,他連人都不是,哭了。

法則蹦噠了幾下,悶聲道:“我也想變成人。”

溫涼:“???”

法則:“我已經好久沒有變成人了,我都變成球一萬多年了,差點忘了我人形的模樣了。”

溫涼:“???”雖然聽著很悲催但是他還是沒忍住想笑。

“我什麽時候可以出去?”溫涼扯著嘴角,嘴疼。

“等你燭九陰大爺給你重塑好身體的時候,你就可以出去了。”

雖然這件事也很難,重點可能取決於顏北了。

畢竟是需要龍鱗作引的。

法則輕輕歎了口氣,感覺世界上最悲慘的人就是他了。

被折磨了多少年他都記不清了,在一個鋪滿了金絲細銀羊絨軟墊的籠子裏,困了多少年?不知道了。

被無休止地強迫。

然後聽著天道一遍遍重複,師尊我喜歡你,師尊我愛你。

他真的不知道天道口中的喜歡和愛是什麽了。

難道是強迫他也喜歡他?

不想知道了,太累了。

這件事情已經成為了他的夢魘。

不敢睡覺。他這麽多年都沒有敢睡過一次覺,因為他一睡著,看見的就是滿世界的天道,他要關著他,他要囚禁他,他說他喜歡他。

分不清真假虛實。

他也不想知道人類口中的愛和喜歡代表的含義。

他隻知道。

他累了。

被喜歡和被愛都是一件讓人疲憊的事情。

人類有人可以恩愛一輩子,可能就是因為人類的生命不過區區百年罷了,所以他們還有著最初的新鮮感。

他的生命很漫長的,天道也是。

他分不清天道對他的情感。

他可以看出顏北看著溫涼的時候,滿眼都是歡喜。

這個是真的喜歡。他知道。

他從來沒有在天道的眼裏看到這種情緒,所以天道喜歡他隻不過是執念而已,被他逐出師門之後對他產生了扭曲的執念,僅此而已。

法則歎了口氣:“溫又書啊,你覺得顏北怎麽樣?”

突然被法則cue,溫涼仔細想了想:“大概,可能,也許就是不是狐狸精真他媽是顏值界的損失。”

法則:“???”

大概是法則的疑惑的目光幾乎化為實質,溫涼扯了扯嘴角:“這麽好看的一張臉不是我們九尾狐一族的真是可惜了。”

法則:“…………”我他媽還真的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溫又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