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下訂餐的事,接著空出那晚的行程,以便顧殤安排,聽到“麻辣”兩個字,鄭直像是想到什麽,滑動平板的手指停下來;“老板,你不是......”

    “沒關係,照我說的定吧!”

    時鍾指向九點十五,紅油湯底冒著咕嘟咕嘟的小泡,熱氣飄散成一圈一圈的白霧,火開了又叫人來關掉,秦鑰看了眼表,已經超過約定的時間兩個小時零五分了。

    人來人往,沸騰的紅油鍋底,喧囂嘈雜的走廊,他安靜地坐在圓桌前,盯著一盤牛肉發呆,上麵的血水已經化掉,比起剛端出來那盤肉片,多出幾道紅血絲。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麽。

    身旁的人坐下又離開,鍋底換了一波又一波。

    從開始的忐忑到現在的失落,那最後一點期待也被消磨掉,心情就像過山車一般,但他一點都不意外。

    顧氏大廈頂層,漆黑一片的辦公樓,隻有總裁辦公室還亮著微弱的燈光,顧殤趴在電腦前,一隻手撐著下巴,手裏的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每個賽季結束,都會進行複盤,電腦播放著近幾個月以來的每場比賽,鼠標移動到某個畫麵,顧殤暫停了下,還是點開了,對決進入最緊張刺激的部分,地麵兩個糾纏的人影。

    他被人牽製,許久未能脫身,這是上個賽季他唯一輸掉的一場比賽,對手是他的宿敵封邑。

    高中還沒畢業,就去了國外,去年從日本進修回來,柔道技巧變得更加精進,柔道錦標賽的黑馬,一路過關斬將,大大小小拿下不少場比賽,同他一樣,成了柔道圈的“明星選手”。

    鄭直回來拿印章,見樓上還有燈亮著,還以為有小偷進來,輕輕推了下門,原本空著的位置忽然伸出一個腦袋,眼神空洞,雙目無神,頭發還亂糟糟地搭在額前。

    著實有些驚悚。

    鄭直稍稍穩了下心神:“老板,你怎麽還在?”忽然想起什麽,指著外麵:“你不是約了......”

    “你先走吧,我再待一會兒。”

    見顧殤起身要走,鄭直又問:“老板,您要去哪?我送您吧。”

    顧殤看了眼時間,拽起椅背上的外套。

    一邊穿一邊說,“不用了,我今天騎了摩托。”

    馳騁在人煙稀少的公路,回家的路上,顧殤突然調轉方向,拐進市中心最繁華的一條商業街,在火鍋店門口,顧殤摘下頭盔,望向二樓那個孤零零的身影。

    像極了兩年前雨中的自己

    桌上的菜自始至終沒人動過,臉上兀自飄著熱氣,神情落寞地擰開一瓶酒,倒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喝不下去了,身子一沉,趴到在桌子上的。

    顧殤踩著台階上到二樓,戳了戳頭埋進胳膊裏的人。

    “喂!”

    滾燙的溫度覆在手腕上。

    秦鑰一看到他,立馬咧開嘴角,略帶迷離地望著他,大著膽子晃了晃他的胳膊,“你來了。”

    見他不說話,眼裏閃著水光:“顧殤,你遲到了。”

    還知道裝可憐了!

    顧殤拉了下坐著不動的人:“起來,回家了。”

    酒勁兒一上來,頭暈眼花、身子又軟,被顧殤用力一拽,起身沒站穩,由於慣性,直接撲了過去。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