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沒聽懂？”顧殤回到辦公室，老師們紛紛衝他使眼色，他這才發現沙發上坐著的人，難怪氣氛這麽詭異，敢情來了個製冷機。
上了一天的課，桌上的教案還沒收，秦鑰把人叫過來：“說吧，哪道題不會。”
寫滿批注的卷子往桌上一攤，顧殤指了指最後那道大題。
“其實......”
前幾天的卷子是秦鑰改的，自然知道顧殤落下得不是一丁半點，之所以願意一道一道捏開揉碎了給他講，是希望他可以在簡單題上不失分。
按他現在這個學習勢頭，還有體育項目加分，考個好學校不成問題，“附加題難度可能比較大，我在課上也說過了，能掌握就掌握，不能掌握就當開闊思路了。”
顧殤顯然聽明白他意思了，但眼神卻未從那道題上離開。
“可我還是想知道，我差在哪裏，戴詩會做，丁宇也會做，我不想比他們差，所以求你教我。”
秦鑰一抬頭，鼻尖擦過少年校服，身後傳來那句“求你教我”在轟地耳邊炸開，誠懇又真摯，乍一聽還以為是撒嬌，臉頰霎時湧上一股熱意。
少年手撐在桌在上，微微彎下腰，將他整個人環在懷裏，領口低垂，精瘦的身體被他看了個光，雖然沒多少肉，但還算勻稱，貼在他背後的胸膛上下起伏著。
僅僅隻是瞥了眼藏在衣服下錯落有致的肌肉，秦鑰便小臉漲得通紅，坐在對麵的女老師奇怪道：“秦老師，你怎麽了？發燒了？你也別太累了，多注意休息。”
難以形容的尷尬，他別過視線，指著不遠處那塊空曠地：“咳咳，還杵這兒幹嘛？搬個椅子坐下。”
顧殤聽話照做，臉上笑意更濃，他指著答案中引用的那一排公式：“這個區間是怎麽取的？”
秦鑰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列出幾個常用的公式：“公式光記住是不夠的，還要學會靈活運用。”
他第一次帶畢業班，有些難度大、容易失分的題確實不知道怎麽講才能讓這群基礎薄弱的孩子接受。
“一般情況下，你要先看函數類型，根據函數關係畫圖輔助計算，可能會更直觀，臨界點的值，圖上會有一個區間，大概可以估算出答案，但解題步驟不能省略。”
顧殤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眼睛、眉毛鎖在了一起。
秦鑰拍拍他肩膀，“沒關係，慢慢來，你進步已經很大了。”
“待會兒有事兒嗎？一起吃晚飯吧！”
話剛問出口，手機就響了，顧殤點開看了眼，是顧淮景那家夥，沒頭沒尾一句：“救命！”
下麵附贈了一個地址，迦南酒吧。
不去！
顧殤鍵盤剛調出來，忽然感覺頭頂一束寒光掃過，秦鑰衝他挑了挑眉，“怎麽？有人約？”
“呃......”
“沒想到現在的小朋友大晚上不回家喜歡去酒吧閑逛？”
被秦鑰看見了？！
顧殤好像做了虧心似的，下意識將屏幕按滅，想起之前同餘姚去過一次，酒吧老板是秦鑰的朋友，隨口告訴他也是有可能的，顧殤弱弱問了句：“你知道了？”
剛開始是很氣，但卻找不到由頭，方才看到顧殤的反應，突然起了逗他的心思，秦鑰板著一張臉，明知故問：“知道什麽？知道你和帥哥大半夜泡吧，還差點打架，搞出事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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