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麽？還沒下課！”收起教案，還沒走下講台，一個身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視線越過前排的同學，直接看向戴著金邊眼鏡的秦鑰。
“老師，我要換座位！”
“什麽？”
生怕沒聽清，提高音量，一字一句：“我說我要換座位！”
秦鑰抬頭看著他，“那顧殤同學，你準備換到哪裏去？”
唯一站著的人指了指第一排，“我要坐哪裏。”
無奈地笑了笑，將教案抱在懷裏，作為班級的老師他有義務詢問其它同學的意見，秦鑰對第一排矮個子男生說：“他說他想換座位，你願意嗎？”
“我......”男生有些內向，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沒關係，按你的想法來。”秦鑰注意到他不敢直視自己的眼睛。
“像你這樣的好學生坐哪裏都一樣，你說是不是呢？”顧殤大步流星，走上前來，手上提著書包，說話時露出潔白的牙齒，看起來在笑，卻有幾分威逼利誘下勢。
男生咬著下唇，跑向最後一排，秦鑰於心不忍，把他調到前頭來，在講台旁另外給顧殤安排了個位置。
顧殤心滿意足地坐下，秦鑰可沒那麽淡定了，總覺得身邊埋了顆定時炸彈，危險的氣息一點點逼近。
前天的習題發下來，上麵鮮紅的大叉，令人心生煩躁。
辦公室門口遇到其它任課老師，顧殤點了下頭。
“找秦老師？他去開會了。”
顧殤朝裏望了一眼，“那......我晚點再來吧！”
處理及時，加上定期換藥，背上的傷已經沒有大礙，訓練完看時間還早，顧殤拽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找出上禮拜的卷子重新做了一遍。
“這麽用功！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餘姚坐在他旁邊，盯著他腿上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笑了起來。
“你來柔道隊才叫稀罕呢！不是打算出國讀書了嗎？”從高二下半學期開始，他就沒再見過餘姚。
“我還是想拚一下，畢竟這麽多年的苦都吃了，就差這臨門一腳，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有沒有天賦。”
“挺好的。”
“我還以為你因為顧淮景......”
沒有什麽比昔日並肩作戰的隊友回來更值得開心的了，卻因提起不該提起的人陷入沉默。
“抱歉！”
顧殤欲言又止：“我......”
餘姚笑了笑：“我早放下了，他是他，你是你，不要有什麽心理壓力，我們一直都是朋友。”
“你呢？聽說柔道錦標賽第一輪贏了，去慶祝一下？”
整條步行街熱鬧非凡，娛樂場所迎著夜幕開門營業，餘姚走著走著突然停下來，指著路邊的招牌，“新來的？好久沒來了，不然就這家吧！”
“迦南？”
腦海浮現出不太愉快的回憶。
“看起來環境還不錯。”
在餘姚的進一步勸說下，顧殤再次踏進這家酒吧。
放棄令人焦躁不安的電音，慢節奏的抒情歌讓人的心慢慢沉下來，整個氛圍讓人沉醉其中。
餘姚徑直朝吧台走去，顧殤卻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這兒比較安靜。”他解釋道。
餘姚沒太在意，翻開桌上的菜單，轉頭對身邊的服務員說：“一杯特調雞尾酒，一杯蘇打水，謝謝！”
“你上次比賽的對手，趙寧，典型的力量型選手，下盤穩健，出手果決，喜歡速戰速決，就是身體敏捷度差點兒，反應力也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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