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房子還沒找到,秦鑰隻好暫時住在幸福裏,巧的是,江慕山的兒子江子琛和他任教同一個高中,除了教體育外,還是籃球隊的主教練。

    至於妹妹江芷柔,白天課堂上見過,還是一名高中生,一心撲在自己喜歡的偶像團體上。

    第二天去學校,秦鑰舍棄西裝,換了身幹淨整潔的裝扮,年齡看起來更小了,脖子上忘記掛工牌,一路上不少人喊他學長,從校門口到教室,手裏塞了一大把電話號碼。

    推開門,似乎碰觸了什麽機關,整桶冷水當頭澆了下來,門簷上方的鐵桶咣當一聲砸在地上,沒有任何防備,也來不及閃躲,秦鑰如落湯雞一般站在那裏。

    教室陷入一陣沉默,全班同學幾乎同一時間轉過頭來,時間仿佛停滯了,大家隻是安靜地看著他的反應。

    那一秒忽然變得好長。

    衣服被染成血紅色,空氣中夾雜著刺鼻的味道,秦鑰摸了下身上的汙跡,判斷道:這是......油漆?

    “讓開,你擋著道了。”身後遞來一張濕紙巾,說話的人從他身旁走過,剛才還火冒三丈,看到顧殤那張沒有溫度的臉,情緒竟慢慢平和下來。

    秦鑰踢開腳下滾落的鐵桶,走上講台,按部就班地講課、評卷、提問、下課,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衣服上的油漆時間久了,結成了塊,怎麽擦都擦不掉。

    秦鑰夾著課本走出教室,拐進洗手間給江子琛發了條消息。

    秦鑰:江湖救急,知道哪兒有洗澡的地方嗎?

    江子琛:洗澡?幹嘛不晚上回家洗?

    雙臂撐在洗手台上,望著鏡子裏一身狼藉的人,秦鑰還真不敢以這幅形象出現在辦公室裏。

    秦鑰:“別提了,被人潑了一身油漆,太他媽倒黴了!”

    江子琛:“你這個老師當得太窩火!來不到二天就被學生惡作劇。”

    秦鑰:“我怎麽感覺你在幸災樂禍?”

    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某人毫不掩飾的笑聲。

    江子琛:“怎麽會呢?我對你的遭遇深表同情!”

    秦鑰:“你到底知不知道?”

    將手放在感應器下,捋起袖子,每一個指縫都不放過,從指尖到手腕,秦鑰總共洗了五遍,水管裏的水混合著紅色液體流進了下水道。

    扯了張紙把手擦幹,摁亮屏幕,手機還停留在原先的聊天界麵,秦鑰發得最後一條消息下,跟了兩條新的消息。

    江子琛:可以去體育館洗,隻有體育生才可以進,需要拿學生證,不過我是籃球隊的教練,你可以熬到七點多,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拿我的工作證偷偷溜進去。

    體育生會回來上晚自習,一般訓練到七點半結束,秦鑰看了眼表,還剩十五分鍾,總在廁所待著也不是回事兒,走下台階,抬頭就撞見江芷柔。

    江芷柔指著他的衣服:“你還好吧?”

    秦鑰努力壓下心中怒火:“誰幹的?為什麽?”

    江芷柔閉口不答,她怎麽能出賣班裏的同學,可天天和老師住在同一屋簷下,低頭不見抬頭見,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該和誰站在同一戰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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