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一一陣毛骨悚然,這笑聲聽在耳裏,簡直就跟聽到一台老舊了許久,幾乎都快要不能出聲的收音機忽然自己笑了起來一般詭異。白之一如芒在背。

    忽然一下,白之一就明白了石景楓的擔憂,現在看來,哪裏有比這更加的事情所存在?

    先是相川代一聲不吭,並且前一秒還對著石景楓露出滲人的笑聲,後一秒就睡著,並且脖子如同被折斷了的人一般就那樣謝謝的垂搭在脖子上,若不是還有一層皮連接著,石景楓相信自己有理由懷疑相川代已經被人取走了項上人頭。

    當然,這在白之一看來是完全不可能的,並且會這麽睡覺的人也有不少,以前還在學院之中,訓練地太累了,許多人便是就這樣席地而坐,垂著腦袋,睡上一整晚,這倒是沒啥可怕的。

    但可怕就可怕在,這人忽然一下,自己剛把他腦袋托起來,臉都還沒有湊近,這人的眼睛就忽地一下睜地老大,簡直就如同死不瞑目的怨鬼一般。

    不,白之一心中否認了自己先前的想法,這才不是什麽死不瞑目的怨鬼,明明是已經死透了,忽然又詐屍的惡鬼啊!這在厲鬼排行榜上可比一般怨鬼高一個等級!

    白之一心中胡思亂想著,但是也一邊安撫著眼前這鬼。白之一其實覺得合理一點的推測大概就是這人做了噩夢給驚醒了而已,也並非有什麽多麽怪異的猜測。

    但隨即而來的一陣陣低語聲卻是讓白之一看不懂了,嘴中念念有詞,並且快速合動的嘴唇,像是在念什麽驅鬼的咒語一般,將白之一的目光與全部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如果說這還隻是挑戰消磨白之一的底線的話,那麽突兀地停頓,又突兀地響起的一陣毛骨悚然的笑聲絕對是將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將白之一原本做好的心理建設給完全摧毀,化為灰燼從胸腔跌落。能夠讓自己覺得難受的一點事情,都給全都了解清楚了之後才行吧?

    白之一差點就被這一陣突兀而詭異的笑聲給嚇的摔倒在地,眼神迷茫地四處望去,並且身體之中的火元素此時也感受到了主人身處的孤立無援的境地,紛紛不由自主地從身體之中湧出,將周圍的空氣燒得滾燙而稀薄,火光如同黑夜之中的煙花,在亮眼地閃過一瞬之後,便遙遙跌落,歸於黑暗。

    越來越多的火元素湧出,石景楓不得不出麵安撫白之一的情緒。巨大的風球立刻形成,將白之一包裹在風球之中,白之一隻有自衛,並無爭鬥的意味,因此被包裹在風球之中的空氣隨著火元素的燃燒,空氣也隨之耗盡,變成一個真空的球體。

    白之一艱難地咳嗽兩聲,在這樣的刺激之下終於回過神來,無助地看向石景楓,風球隨即破開,化為空氣,消散於無形。

    “怎麽樣?感覺好一點了嗎?”石景楓關切地問道,三兩步走到白之一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安撫著,“因為相川代?被嚇著了?”

    “……”白之一又急促地咳嗽了兩聲,先前因為慌張而丟掉的神誌此時終於找到了主人,回到身體之中,白之一終於緩了過來,心中想著,這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但既然被人看見了,也沒有辦法回答不是?便胡謅道,“剛剛我練功,不料岔了心神,才出現那種情況。”

    石景楓一臉你逗我吧的表情,但他畢竟不傻,自然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也理解白之一想要保留麵子的一點小心思,遂問道:“練的什麽功?那啥寶典?”說著還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白之一的下體,眉間曖昧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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