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川代進入研究所工作的第五年,忽然接到調令,調往第三樓擔任助理工作,協助進行某項“神秘研究工作”。

    “神秘研究工作”是寫在調職書的正文之上的,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不正式的措辭,心中念頭來回滾過五六遍,暗道這怕不是出自人事部門之手。

    果然,相川代在三樓見到了自己的導師,以及另一個叼著香煙邋裏邋遢的中年男人,頭發油得可以為家裏節省至少半年的用油開支。這人自稱是他的學長,也是東海林生的畢業生。從他吊兒郎當沒個正形的措辭風格中,他終於可以側麵確認,這封調職書一定是他的大作。當風消散之時,石景楓已經有了定論。

    相川代不是一個愛開玩笑的男人,能夠欣賞導師的風趣幽默,但卻對這種極端吊兒郎當的物種接受無能,在委婉地表示了一下希望不要分配到他師兄手下後,東海林生哈哈大笑,拍著他的手臂道:“想什麽呢,這次你倆都是給我打工的!”

    於是相川代盡管進入三樓工作,但也從研究員左遷至助理研究員,還得跟著一個同為助理研究員但卻頭發油膩地嚇人還總說各種沒品玩笑的師兄一起工作,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可堪稱人生的低穀。

    生活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悄然繼續,好事壞事也在昨日鋪墊的陳列中接踵而至,序幕拉開,塗脂抹粉的演員粉墨登場。

    先是這項研究被上頭短暫叫停,相川代可以繼續回一樓自己的工位工作這個值得慶賀的好消息以外,接著撲麵而來的就是研究所經費緊張,麵臨裁員的危機。

    屬實說,自“塔”研究所建立以來就從未有過裁員一說,這裏的工作人員都是保密級別最高甚至有一定背景的國家精英,進行的研究也都集中在武器設備的生產研發或技術轉應用之上,能在兵工廠生產的武器必然要經過“塔”研究所的技術測試。這算得上國家的一張底牌,是不可或缺的,就算真的因為經濟形勢要裁員,優先級也應該是政府各級文員,不論怎樣,都不輪到他們。

    這下研究所算是徹底沸騰起來,每一個知道小道消息的工作人員都在分享自己所了解的,而不知道的則孜孜不倦參與其中,聽一群人胡吹海侃,與往日一到工作時間立刻鴉雀無聲不同,真正醉心於研究的反而成為少數。

    很少有人擔心自己會被裁掉,畢竟這隻是一份喜愛的工作,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有些東西再如何熱愛,都會麵臨分開的那一天。討論的熱點還是在於圍城究竟麵臨什麽樣的危機,以及如何應對之上。

    相川代沉默地佇立一旁,表情冷淡。他並不關心自己明天還能不能在這裏工作,此刻他最關心的還是老師。

    東海林生是科室主任,按理說一般他要求進行的研發工作,無論風險如何之大都會有人支持並且允諾,但此次卻會被突然叫停,相川代想這個人恐怕不是一個小人物,甚至有可能不是研究所內部的領導。

    這不算完,緊接著就傳出研究所經費緊張並且要裁員的傳言來。放在任何一個企業或是機關單位,這種消息都可以算作“動搖軍心”,是要被止步於帥帳內的,又怎麽可能如此放任自流?上頭的人再如何不問世事,這種情況也應該能夠看到並且出麵製止的才對。

    有人認為裁員是即將發生的事實,上頭的領導再如何掩埋也無法否認事實,索性任其傳播,不管不問,,反正再過不久人員裁掉,大家頂多兔死狐悲一下,也會進入工作狀態的。

    但相川代卻覺得,這是一個陰謀,一個針對自己導師的陰謀。

    相川代從不相信巧合,他認為巧合的背後是事件發生的必然,隻不過大家都沒能找出原因罷了。這次的事件看似是巧合,實則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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