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隊隊長死了,死在白之一的拳頭下,但卻不是被打死的,而是被燒死的。

    “嗬嗬……嗬嗬……”臨死前他看著自己被烈火灼燒的身軀,仿佛完全察覺不到痛感一般輕笑著,輕蔑地看著白之一。

    “你在笑什麽?”白之一冷漠地問道,他對這個敵人有些好奇,因為他就像一麵鏡子,或者深不見底的深淵。他清晰地從對手身上看見自己的影子,那樣堅韌地賭上一切的決絕,與不願放棄的倔強性格;但同時,他又像一塊深淵,在幽黑的穀底注視著他。

    這種注視的目光讓他深覺不安,好像自己的一切都被洞穿一般。很是難過啊!

    “笑你。”

    “笑我,”白之一也笑了,他不介意一個將死的人與自己開個玩笑。這還是他第一次殺人,但他絲毫沒有心理負擔,因為他所篤信的騎士道告訴他應該這樣做,於是他就將想法付諸行動,此時就算殺了人,也不過是在履行騎士修煉道路上的職責罷了,“笑我打贏了你麽?”

    “我不僅戰勝了你,而且你就要死了。”白之一悲憫地看著護衛隊隊長,與之對視,那人的目光依然如同豺狼般銳利,此時卻又不知為何,透露些深不可測來。

    “嗬嗬,不過是隻會躲在盔甲裏的廢物罷了,我看你沒了那層鐵皮,我看你連拳都不會出了吧?”隊長虛弱地笑著,末了,又重重咳嗽幾聲,將破裂的肺泡咳出來,唇邊一片血紅,看著格外血腥醒目。

    白之一攥緊了拳頭,鑲嵌著鐵皮鱗甲的鎧甲指關節發出清脆的爆響。

    “沒有這層盔甲,我依然可以戰勝你,並且是一直勝下去,”白之一認真道,“我很欽佩你的勇氣,卻同樣覺得你的行為並不明智。”

    護衛隊隊長沒有再接話,事實上他已經不能再說出話了,肺部嚴重的創傷讓他將想要說出的語言隻能留在心底,並且還需要時刻忍受著烈火的灼痛,直至死亡。

    他並非不疼,不過更能忍罷了。

    白之一最後看了看他,轉身走到陳寰身邊,仔細檢查一番,問道:“還疼麽?”

    “沒事啦沒事啦都是小傷。”柳也擺擺手,替陳寰回答道,陳寰看看白之一,又看看柳也,點點頭。

    “沒事就好,”白之一放了口氣,心驚膽戰了一路,此時終於解決掉一個敵人,盡管實力與他不在一個水平線上真正解決起來卻頗為棘手。白之一心想,看來是這幾天沒有操練武功,有些退步了啊,心中感慨,同時又極其一件事兒,“剛剛那個人說,‘就算你你躲在煉金盔甲裏,也照樣拿你有辦法’?”

    誰知柳也會錯了意,白之一本意是詢問是否確有此事,或者有哪些話自己有遺漏,卻不料柳也誤以為這是在顯擺,當即炸毛道:“滾滾滾不要拿我和你比好麽!我從小就細皮肉嫩的,和你這種主業屠龍副業殺人的能有得一比嘛!”

    說著說著柳也還抱緊手臂後跳一步,說道:“喂喂,你可不能一個不高興就把我殺了啊!好歹我還是你發小呢!不過我是真沒看出來,你居然還是個暴力狂……”

    “什麽暴力狂?”白之一不悅,蹙起眉頭。柳也見狀連忙捂住嘴,表情誇張地大叫道:

    “求皇上開恩,草民再不敢亂說話嘞!草民家中妻兒老小都靠草民養活,殺了我一人就是殺了我全家啊!要是我全家都死了,草民就不活啦!跑到天上神仙那裏去告狀!”

    胡扯八道柳也相當有一套,張嘴就來,什麽皇帝、玉皇大帝還有佛祖耶穌都被他帶了一輪,攪得原本想清靜清靜的白之一腦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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