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一路向北,發出隆隆的聲響,白煙在高達青瓦石牆中回蕩,如同徘徊的白色候鳥。

    相川代穿梭在車廂之間,後麵的兩節車廂內,有穿著城市護衛隊製服的人員正拿著通緝令與檢驗器檢查身份信息,挨個搜查在逃嫌疑犯。

    照片上的男人五官堅毅硬朗,剃著圓寸,兩隻眼睛透露出幾分凶光,讓人聯想起叢林中的某種凶殘野獸。通緝令下方印著幾行字,說明這是某起極其殘忍的殺人案件的凶手,姓名叫做相川代,要求發現行蹤的民眾與護衛隊聯係,並且有豐厚的現金獎勵。

    幾天前相川代到樓上新來的鄰居家中參加喬遷派對,一直high到深夜,喝得爛醉如泥才扶著樓梯往下走,樓道裏飄蕩著沾滿露珠的夜風,風一吹酒就醒了,他連忙捂著嘴要吐,卻忽然聽到樓下傳來砸門的聲音,動靜極大。消失之後出現的異象。

    相川代忙不迭透過樓道間的縫隙往下看,看見自己家屋門大張,屋外的地磚上鋪滿紛遝腳印。相川代不敢冒頭,害怕是打劫團夥或者有什麽刺客襲擊他。他正想掏出手機打電話求助,忽然看見又有一人走進屋內,並且那個人的袖口別著一枚盾徽,徽章上印著一頭身子四分五裂的紅龍。

    那是城市護衛隊的標記。

    原本頭腦還有些昏沉的相川代立刻清醒過來,硬生生將咽喉裏的嘔意咽回去,不敢再回鄰居家,而是翻到天台水箱旁的小屋內勉強睡了一日,第二天從逃生樓梯下到地下室停車場,翻進早上七點半準時出現在那裏垃圾車後箱。

    相川代像一個挎著包第一次出門旅行的小朋友,完全不惱,冷靜細致地分析過局麵後,他發現,自己也搞不清這是為毛啊!

    他隻不過是國內某個沒有具體代號研究所的小研究員,協助他的導師研發武器相關的項目,但這個項目在小組內也是絕對保密的,除了老師與副組長,其他人都隻是根據要求計算、打磨零件,別說實物,甚至連圖紙也接觸不到。相川代在剛接到這個項目還有怨言,這種沒有絕對信任的研發任務讓他覺得惱怒,並且每日清閑得如同度假的工作量讓他覺得研究所是在有意排擠自己。但兩三個月後他已經全沒了抱怨。

    人總是這樣,時間一長就會妥協,無論再離譜的事情,在沒有了最初的驚訝後都會慢慢接受。更何況這隻是他的職業,一份工作而已,他領著全國前10%的人才有的薪水,過著假期般的生活,還有什麽可不滿意的呢?

    相川代麻痹在這樣的安逸裏,卻不想突然有朝一日會有城市護衛隊闖進他的住所,並且還在公寓樓的所有進出口都配備了防暴衙役協助監管。相川代在垃圾車駛出樓後,透過壁沿的小孔凝神看著衙役手中端著的衝鋒槍,黑壓壓的槍口指向地麵。但他毫不懷疑,如果被發現了這些人一定會將槍口指向他的額頭,沒有一絲猶豫地扣動扳機。

    這是對待最狂暴的惡徒才有的待遇,十年前他還是高中生的時候曾經見過一次這種場麵,那次轟動全國的事件中,嫌疑人在警察的槍口下被打成了血肉和黃銅的混合物,那個場麵給他與很多在場同齡人留下了一生噩夢的素材。

    相川代清楚地知道自己沒有做過也不可能有膽子去做違法亂紀的事,那麽到底是哪裏出問題了呢?他不傻,立刻聯想到了那份自己接觸不到核心內容,隻有自己的老師與副組長才知曉內情的研發任務。

    相川代暗暗心驚,不知那到底是什麽樣的武器,竟然招惹來了城市護衛隊。同時又在擔心老師的安危,是否已經在那晚斃命當場了呢?

    相川代壓低了帽簷,穿過人群,一路向前。

    他已經來到了列車前幾節車廂,這裏的旅客非富即貴,不是一般人可招惹。他盼望著城市護衛隊的人員隻是例尋搜查,沒有得到確切消息,不敢來這裏驚擾權貴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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