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陽光下,站在湖邊,凝視那一潭湖水,水麵靜靜的,仿佛睡著了一般。心中的焦慮漸漸淡去,竟不由得想要走進湖裏,讓那寧靜在身邊環繞。

    偶爾拂過湖麵的微風,讓湖麵變得像一匹起伏的絲綢,閃著耀眼的光。那光仿佛有一種魔力,將人的眼神吸了過去,將人的心吸了進去。

    我們羨慕湖水的寧靜,可有誰知道,那平靜的湖水下,是怎樣的世界?在那裏,是否也有暗潮湧動?在那裏,是否也充滿著糾葛?

    也許,我們一旦邁入其中,那些隱藏在湖底的水草就會纏繞住我們的雙腳,將我們拉向更深處;也許,我們一旦邁入其中,那些棱角尖銳的碎石就會將我們的雙腳割傷;也許,我們一旦邁入其中,那些湍急的暗流就會用力推著我們的腳踝,將我們推向更遠的地方。

    我們隻知平日看到的水麵是平靜的,又可知水下的世界到底有多深,有多複雜,有多紛擾?是的,我們不知道。

    若是能夠一眼看穿,便不會有那麽多人貿然闖入那些看似平靜清淺的湖,最後淹沒在湖裏。

    越是清澈見底的水越喧嘩,越是深不可測的水越平靜。那清澈見底的,歡快地奔跑,若是被凸起的石頭絆倒,就會淚花四濺;那深不可測的,沉穩地行走,即使被石頭的棱角摩擦得痛了,也仍然平靜。

    湖水如此,世界如此,人心亦是如此。

    (二)

    豪放派詩人蘇軾曾有過一段被貶黃州團練副使的經曆,這份經曆長達五年,使他的內心充滿了壓抑和痛苦。然而,這種壓抑和痛苦並沒有讓他沉浸其中,並因此消沉一生。

    在這一時期內,蘇軾創作了一首《臨江仙》,詞中通過描寫一種寧靜舒緩的風景,表現出了他曠達恬淡的情懷,向往自由和寧靜的心境,以及磊落豁達的胸襟。

    夜飲東坡醒複醉,歸來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鳴。敲門都不應,倚杖聽江聲。

    長恨此身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夜闌風靜縠紋平。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

    詩人在夜間飲酒,醉了便睡,醒後又繼續飲酒,反複幾次後,終於酩酊大醉。當他回到家時,大約已經三更了。家童已經睡熟了,詩人敲門許久,卻無人答應,隻聽到門內傳出的鼾聲大得好像雷鳴。於是,他隻得拄著手杖來到江邊,靜靜地聆聽那奔流的長江發出壯闊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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