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麵波光粼粼,湖水漲落起伏,一道人影雙手負於身後,踏波而行。
人影的呼吸十分奇妙,與湖水的起伏交相呼應,每一次呼吸,都有著淡淡的白氣自他身上湧出,與月光交織在一起。
行至湖深處,張開雙手,月華散落,在其身上披上了一層銀白色的輕衣。
一柄長劍出現在了手中,人影隨之起舞,劍勢看似輕柔,餘勢卻又一波接著一波,落下道道劍影。
起初,人影跟隨粼粼的湖麵順勢起舞,動作輕柔而又緩慢,而湖中的倒影,在湖麵的波動下,顯得有些偏移。
湖上人影舞劍,本該帶起陣陣漣漪,然而湖麵卻漸漸平滑如鏡,鏡中人影動作卻與湖上之人並不一致,但若細看,卻又能看出一人一影,似是在共舞。
下一瞬,湖上之人與湖中倒影,手腕皆是一抖,長劍發出一聲長鳴,一股令人心悸的肅殺劍氣,滌蕩四方,湖麵如鏡般爬滿裂痕,在一息間,徹底破碎。
兩人一上一下,再度起舞,動作一改先前的輕柔,出劍淩厲,劍勢驚人。
兩人手中劍式並不相同,然而步伐卻是驚人的一致,每當腳步落下,必定是同一位置。
倘若細看一人一影,卻能發現正是一守一攻之勢,兩者之間相互轉換,劍過留影,一人一影攻守之間,形成一個球形的領域。
若說像什麽,湖中領域,正如當空明月。
似是回應呼喚般,月輝盡皆融入領域之中,宛若一輪明月在湖中冉冉升起,散發著聖潔的光輝。
最後,一人一影皆是收招,長劍立於身前,四散的劍影歸一,湖中倒影漸漸傾斜,最終浮出湖麵,與湖上之人合二為一。
當兩者合二為一之時,這才感到天地寂靜,隻覺湖上一人,樸實無華,雖如滄海一粟般渺小,卻也成了這寂寥的天地,唯一的一絲生命氣息。
湖上之人,手握長劍,毫無花俏的一劍揮下,看上去平平無奇。
然而,下一瞬,湖麵開裂,沒有掀起任何驚濤駭浪,如利刃劃過豆腐般,分為兩半,而隨著湖麵的開裂,天地也隨之錯位,一分為二……
而這一劍,更是深深的烙印在了禦風的腦海深處,一隻手,輕輕的落在了禦風的肩上,禦風才從震驚中恢複過來。
“這劍技名為,月華之舞,這是師傅所能教你的,最後的劍招了。”
禦風回頭,身後卻是空無一人。
“師傅!”
禦風猛然驚醒,才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是一間陌生的房間。
“你醒了?身體……還好吧?”
禦風看向出聲的人,是一臉疲憊坐在窗口處的趙山。
“趙……導師?”
頭好暈,身體也提不起多少力氣。
“這是哪?”
“這裏是你的房間,學員宿舍。”
趙山回複道,不過想起禦風為夏諾依徒弟,真論起來,他的房間應該是夏諾依的那處小屋才是,於是加上了一句補充。
“我……昏迷了多久?”
聽到自己是在學員宿舍,禦風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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