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雨巷對麵的永興茶館二樓雅間靠窗的位置,一少年端著茶杯時不時看向對麵的茗雨巷。

    “少爺,人都已經走了。”何平很無奈的提醒著靠窗而坐的少年,自從自家少爺來京,便將永興茶館的雅間包下,每日清晨來坐一會,黃昏時分再來坐一會,初時他也疑惑萬分不解,可一個月下來,他算是明白了,自家少年哪裏是喜歡這裏的茶,分明是看那個目中無人的花魁娘子來了。

    何寄文聞言將茶杯放下,身子靠在椅背上閉了眼,那日她陪同大伯父來此會見何家的世交好友,對麵傳來一陣陣悠揚的琴聲,她奇的不是那彈琴人的技藝,而是曲子中好幾處與禁曲和鳴曲相似,自此也不曉得著了什麽魔,竟將此處包了一個月。

    “寄文,你好雅興啊!今個竟然約我到此處品茶。”陳季雲推開門走了進來,坐在何寄文對麵搖開了扇子。

    何寄文收起小小的鬱悶道:“陳伯父半月前離去,實怕師兄不舍傷懷,故而邀師兄品茶抒懷。”

    陳季雲聞言卻笑著搖了搖頭道:“這怕是其中之一吧,適才我若沒有看錯,你定是有心事了。”

    “果真什麽都瞞不過師兄。”何寄文收了扇子抬手給陳季雲倒滿香茶道:“半月前,偶爾聽人彈琴,彈奏之曲與和鳴曲有幾分相似,我想,那人是因著此曲是禁曲便稍加改動,可再怎麽改,靈魂依舊,我欲前去求教,可,可是此事非同小可,和鳴曲乃朝廷禁曲,貿然前去萬一有誤少不得要觸犯國法打入大牢之中,甚至連累族人。”

    陳季雲聞言低頭沉吟片刻道:“不妨投石問路,試試深淺,對了,那人是誰啊?”

    “那人......”何寄文微微一咳道:“那人是茗雨巷的花魁,名喚琴書。”

    “琴書?就是那位將你的小詩提在扇麵上送人的那位青樓女子?”陳季雲微微驚訝,這也未免太巧了些。

    何寄文聞言點了點頭,天下之大,冥冥之中總有幾絲牽連在其中。

    “我看,還是慢慢試探的好,畢竟咱們還要春闈考試呢!此刻不宜生變故。”陳季雲皺著眉頭道。

    何寄文讚同道:“師兄言之有理,此事確實不能操之過急了。”

    “哼,罵你油頭小光棍,為什麽半夜三更來敲門?”

    “我不是油頭小光棍,我是十三太子林封存,我就是幫你挑水的小阿春,天黑特來借紅燈。”

    一陣陣戲音傳遍茶館各個角落。

    “樓下有唱戲的?”陳季雲側了側頭,怎麽聽著聲音那麽熟悉。

    何寄文一聽笑了,“每天這個時候樓下都有戲班在演戲,師兄心若癢癢了可以去外麵尋個位子好好看看。”

    “那你呢?”陳季雲站起來問道。

    “太君她今日要進廟上香,囑我同行,眼下時辰差不多了,今日就不能陪師兄了。”何寄文朝著陳季雲拱了拱手道。

    陳季雲一聽道:“既然如此,你快回去吧,別讓老太君等你了。”

    何寄文帶著何平一走,陳季雲便撩起袍子出了雅間,趴在欄杆上往戲台上瞧。她怎麽感覺那聲音特別像是彩衣的呢!

    “一支香,願王郎在京都身體無恙,朝攻書晚習劍快樂安康。倘若是災和難向他來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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