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季雲跟隨於將軍進了後院,急匆匆的推開小院的門走了進去,裏麵一位花白頭發的老人此刻正在擦拭著手中的劍。

    陳季雲一時間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爹竟然一下子蒼老了這麽多。

    “爹。”陳季雲忍著澀意輕輕喚了一聲,走上前去蹲在自己爹爹身邊。

    陳父聞言扯開嘴,不曉得是哭還是笑,輕輕的摸著兒子的後腦勺。

    “恩師,且與師弟在此敘敘舊,學生去準備晚宴,為師弟接風洗塵。”於將軍抱拳道。

    “賢契莫要忙碌,隨便準備一些飯菜就好。”陳父看向於將軍道。

    於將軍聞言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爹,你的腿?”陳季雲說著眼中含著的淚水流了下來。

    “哭什麽!”陳父見狀板起臉來道:“男子漢大丈夫,有淚不輕彈。如今陳家隻留你這一條血脈,你要頂起這個家來,不許哭,往後都不許哭。”

    陳季雲聞言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

    “你大哥不聽我勸最終命喪斷頭台,讓為父白發人送黑發人,你給為父記住了,將來為官永遠不參與朝野之爭。”陳父死死的盯著膝下唯一的子嗣道。

    “爹,孩兒記住了。”陳季雲點頭聽訓道。

    陳父聞言心寬了不少,敘起家常來:“你娘她還好吧?”

    “恩,都好,絮兒也蠻乖的。”陳季雲說著便見陳父站了起來,連忙去扶。

    陳父聞言微微一歎道:“哎,若是個小兒郎就好了,陳家有後了,我去的也放心。”

    “爹!”陳季雲聞言心中一驚忙道:“爹會長命百歲的,往後的日子長的很。”

    “哎。”陳父哀歎一聲進了屋,剛坐下便問道:“你可知道你大娘如今怎樣了?”

    陳季雲一聽微微有些不樂,但還是回了話:“大娘如今在嶽父家的小莊園裏,也算安泰。”

    “等你高中,還是派人去接她吧,你大哥去了,她無依無靠的。”陳父囑咐道。

    陳季雲盡管心中不願,可孝道麵前,也由不得她。

    “陳老爺。”門外的家丁敲了敲門道:“我家將軍說,飯菜準備妥當,外麵已經準備好轎夫,請陳老爺陳少爺前去用餐。”

    “知道了。”陳父朝外道,隨即拉著兒子的手道:“過些日子你給你娘去封信,告訴她為父三十日就回去,讓陳安到時候去接為父。為父回去跟你娘一起過年,在渭平等著我兒的喜報,你可一定要爭氣啊。”

    “恩,孩兒會的。”陳季雲說著便扶著陳父站了起來,一起往將軍府前廳而去。

    卻說何寄文進了尚書府拜見了老太君見過大伯父及一眾姐妹便帶著其他禮品去見外祖父及舅父一家。

    日落黃昏才在舅父舅母的寒暄中走出梁府的大門。

    此刻茗雨巷開始熱鬧起來,男子三兩成群的進入茗雨巷。

    “公子,京城就是不一樣,這夜市這般熱鬧,連燈籠都這般好看。”何平跟在何寄文身後興奮道。

    何寄文聞言笑了笑,天子腳下自然家家安居樂業。

    “公子,那邊怎麽那麽多人啊?”何平指著茗雨巷問道。

    何寄文順著書童的手看去,心下也疑惑起來,抬腳往裏麵走去。

    笑聲漸漸傳入何寄文的耳裏,走到盡頭,隻見四隻大紅燈籠高高掛在門前,三三兩兩的女子濃妝豔抹的甩著手帕,一股濃濃的胭脂味在空氣中飄散著。

    “原來是花街柳巷。”何寄文微微皺眉,“想不到天子腳下也有這等不堪入目的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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