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陳季雲徘徊在房門前,幾次手兒未碰到門便轉過身去,夜間的風越發的涼了,單薄的衣衫擋不住夜間的寒氣,陳季雲躊躇半天,抬眼瞧了瞧黑乎乎沒有一絲燈光的房間轉身去了書房。

    屋內的柳言兮靜靜的靠在床頭,聽著陳季雲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微微閉上了眼,她多麽希望陳季雲能推門進來,可惜,終是空盼了一場。

    這夜,注定是個輾轉反側不得入眠的夜晚。

    第二天一大早,陳季雲匆匆穿了衣衫,尋到了陳安。

    “陳安,你去把這三幅畫賣了吧。”陳季雲說罷便轉了身。

    “少爺,打算賣多少銀子啊?”陳安緊跟了一步問道。

    陳季雲聞言停了下來低頭沉吟片刻擺了擺手道:“你看著辦吧。”說罷便沒精打采的回了房,尋出兩隻木箱,打開櫃子將自己的衣衫和鞋襪扔了進去,翻出自己所有的玉佩一股腦也扔了進去,筆墨書本一件件全都被她拋進木箱裏。

    柳言兮聽著屋裏乒乒乓乓的聲音,便坐了起來拉開床簾,淡淡的瞥了裝著雜七雜八東西的木箱下了床,翻出自己的衣裙穿戴起來。

    陳季雲將東西收拾好便將木箱扣上,抬頭看向坐在梳妝台前的柳言兮張了張嘴,尋思半天也不曉得能說些什麽。

    “小姐,姑爺,吃飯了。”翠雲扣了扣門便轉身去了前廳。

    陳季雲聞言立刻開門走了出去,屋裏麵的氣氛讓她喘不上氣來。

    正在描眉的柳言兮見狀愣在那裏,以往這個時候陳季雲都是纏著她的,今日卻巴不得早早逃離她,柳言兮隻覺得心被狠狠的劃上一刀,相公不再纏著娘子,這意味著什麽?

    飯桌上,陳季雲頭一回沉默不語,這讓作為母親的陳母很不適應,雖然平日煩女兒在飯桌上嘻嘻哈哈,可有一天沒聽見嘻嘻哈哈的聲音還真是不習慣。

    “今個怎麽了,怎麽一個個都不說話了?”陳母在女兒和兒媳婦之間瞄來瞄去。

    陳季雲放下碗筷抬起了頭道:“娘,今早我要跟寄文一起去京城。”

    “怎麽去那麽早?等過了年再走也不遲啊!”陳母微微皺眉,哪個母親希望女兒離開身邊那麽久的。

    陳季雲看了眼哄著女兒的柳言兮道:“師父她說,早去好。等寄文的馬車來了就要走了。”

    “這也太突然了,怎麽不早說。”陳母放下碗筷皺緊眉頭。

    “也是昨天才決定的,娘,考完後看了榜我就回來。”陳季雲說著起身彎腰親了親女兒的小臉,起身時與柳言兮四目相對,相顧片刻二人紛紛別開眼。

    “也好,去瞧瞧你爹的傷到底好了沒有。”陳母自我安慰道。

    陳季雲吃飽了站在那裏頗不自在便道:“娘,那我回房收拾一下。”說罷匆匆離去。

    “少爺,喏,這是兩千五百兩銀票。”陳安小心翼翼的從懷裏將銀票取了出來遞給自家少爺。

    陳季雲聞言接了過來,這要在臨平城她三幅畫能賣四五千兩,攥緊手中這兩千五百兩,陳季雲心事重重的回了房,將銀票塞進木箱裏後去了書房。

    柳言兮忍著委屈將女兒交給自家婆婆,獨自一人邁步回了房,依舊是空無一人的房間,她將要在這裏獨守空房半年之久。

    緩步來到木箱前,柳言兮輕輕打開,將裏麵的東西一一取出,從櫃子裏取了三件冬衣放到最底下,將秋裝整齊疊放,又選了三塊玉佩放到衣服裏,傾刻,兩隻木箱裏變得井井有條,剛要起身便見旁邊有兩張銀票,柳言兮一愣,伸手取了過來,自家相公身上怎麽會有銀票呢!

    此刻,陳季雲拿著第二位師父懷錦先生的畫走了進來,見到屋裏的柳言兮微微一愣。

    “你哪來的銀票?”柳言兮見到來人轉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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