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樓一角,靠窗的位置上,陳季雲正賣力的搖著龜殼裏的銅板。

    柳言兮平生最恨這般招搖撞騙的假道士,此刻連理都不想理,拿起畫就要離開。

    “嘩啦!”龜殼的銅板倒了出來,陳季雲一一擺好故意歎道:“哎呀,不好啊是不好啊,這樁姻緣岌岌可危了。”

    剛走一步的柳言兮聞言轉了身,反正也是無聊,索性聽上一聽。

    “道長,你適才說這姻緣不好?”柳言兮坐回了原位看向對麵的人。

    陳季雲一聽,微微一笑,抬手摸著下巴上的胡子道:“夫人莫急,有法可解矣。”

    柳言兮雙眸死死的盯著那摸著胡須的手,這般嫩嫩的手會是一長者的手嗎?柳言兮此刻心下才起了疑,不由抬頭仔細瞧了瞧對麵的道士。

    “哦?那請道長賜教!”柳言兮眯著雙眸盯著對麵的人,裝作整理衣衫將椅子稍稍往後挪了挪,低頭一看,果然,那雙靴子還沒換呢!

    “夫人,請看。”陳季雲指了指桌上的銅板,一副老者模樣。

    柳言兮見狀勾起了嘴角,抬起袖子掩飾自己的笑意,這人能不能消停一會,一天天的哪來這麽多精力?她倒要看看這人搞什麽鬼。

    “恩,道長請講!說的有理,這十兩銀子便是道長你的。”柳言兮說著從袖子裏取了一錠銀子放在桌上。

    陳季雲燦燦笑了笑道:“夫人,你我有緣,貧道才會為你算卦,是不收銀子的。”

    “那道長解卦吧!”柳言兮睨著自家相公,她倒是很感興趣,自家相公能跟她胡扯些什麽!

    “夫人,這文士騷客性瀟灑,雪月風花自命風流。常言道,坐懷不亂的是真君子,相公最貴對妻忠啊!”陳季雲摸著胡子看著自家娘子道。

    “道長何出此言啊?”柳言兮轉頭看向窗外,她也不是不能理解,隻是心頭委屈,都是有家室的人了,還一天天的和那彩衣姑娘廝磨在一處。

    “額,這卦中說了,夫人與相公之間因一女子起了誤會,貧道這是在勸解夫人啊。”陳季雲心裏十分忐忑,自家娘子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道長,我雖然是女子,卻也知齊家還需先修身。眼下是夫綱不正,夫不成夫啊,我也隻能婦行教化,勉為其難的將錯誤糾正一下。”柳言兮說到此勾起了嘴角,因為她發現自家相公的臉色變了,紅撲撲的。

    “哎,我家相公是花言巧語臉皮又厚,贖了青樓女子帶進了府,這讓府裏的丫鬟下人們怎麽看我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失了夫愛呢!”柳言兮不緊不慢道。

    這就話對陳季雲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心裏七上八下的。

    “嗬嗬,依貧道看,你家相公也是個瀟灑之士啊,這位夫人,貧道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啊!”陳季雲抬起袖子擦了擦汗,這壓力太大了,自己這不是找虐嗎。

    “哦?道長有話但說無妨!”柳言兮理了理發絲不在意道。

    “夫人,這夫妻之道在於寬厚,人世無完人,難免犯糊塗,些許事兒莫細究啊。常言道,這舉案齊眉是佳偶,你幽嫻貞靜芳名傳後世,這睚眥計較太傷情,長此以往恐生隔閡。”陳季雲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實則心中開了花,要是自家娘子聽的進去,那下午就可以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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