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寶急忙連連點頭。其實他根本沒有聽出來“錢”與“前”的區別。

    “在橫道河子警察署很清閑吧?”錢寶問道。他還是不習慣稱呼範文貴為大哥。可是範文貴對他以兄弟相稱,他也不能叫範文貴叔了。

    “清閑什麽?運送糧食的火車每幾十次的經過,特別是在晚上,扒火車的事情經常發生。有時候一夜之間就丟失幾千幾萬斤糧食!忙的要死!”範文貴抱怨道。

    錢寶有些奇怪。按現在這時候向南運輸糧食的高峰已經過去了。寒冬臘月的時候海冰嚴重,日本人都搶在這之前運輸糧食。

    “不是在九、十、十一月份搶運糧食嗎?再有就是從三月份開始?”錢寶不解的問道。

    “不是往日本運糧食。現在是往德國運黃豆!前幾一個德國駐滿洲國的通商代表還到橫道河子轉了一圈。現在每都有至少幾萬噸黃豆從橫道河子經過。從綏芬河出境運往德國。”範文貴答道。

    錢寶跟日本人待久了現在也知道,由於日本人的飲食習慣所以大米對他們很重要。可是實際上東北的黃豆才是農作物裏麵最重要的戰備物資。

    果然範文貴接著道:“誰讓咱們滿洲國是世界第一大黃豆出口國啊。”

    中東鐵路修通以後,日本人沒有來之前,大量的黃豆由鐵路拉往歐洲的各個國家。綏芬河,擋壁鎮、滿洲裏、黑河等口岸一片繁忙。

    客廳的門打開,那個叫敏鳳的女人端著一盤清蒸鯽魚進來。

    “有麟的魚就不算是發物。還有幾個菜馬上就好了。”女人微笑著道。

    她的微笑相比與錢寶沒有看見的雅琴來隻是淡淡的。

    錢寶也曾經與參加過歐洲大戰的舒爾茨閑聊過。舒爾茨給他講過戰場上幾千幾萬的死人躺成一片的慘狀。

    受重傷的西洋人除了不能喝酒之外什麽都可以吃。受了輕傷的人酒都是可以喝的。完全沒有不能吃發物的講究。也沒有聽那個人吃了發物死了。

    牛肉就是發物,難道讓外國人不吃牛肉嗎?

    這一套理論齊二爺是深信不疑的。可能在哈爾濱與外國人混久了,錢寶心裏是不以為然的。

    女人把一盤盤菜放在桌子上,動作輕柔嫻雅。雖然長相普通,不過錢寶這時候再看這個女人越看越覺得有味道了。

    範文貴給自己的酒杯裏倒滿酒,然後又鄭重其事的把錢寶的茶杯續滿茶水。

    “兄弟,將來發達了千萬不要忘了你範大哥!”

    範文貴一臉莊重的端起酒杯然後一幹而盡。他在心裏打算好了,以後要好好結交這個在日本人緊要機關裏做事的子。

    錢寶也急忙喝幹了杯中的茶水。

    今範文貴的興致特別高。杯中酒幹了一杯又一杯。這就是向錢寶表明態度:怎麽樣?看看大哥我對你夠意思吧?那麽以後就看你的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